34.第三十四章(1 / 2)

“我發誓!我兄長真是這麼對我的!”沈怡很努力地自證清白。

邊靜玉儘量營造著一種“我超凶的”的氣場,板著臉說:“沈大哥那麼溫和親切的一個人,你莫要因為他此刻遠在南婪就撒謊騙我。你今日說的話,我全都記下來了,待沈大哥回來,我會對他說明的。”

沈怡半點都不心虛,道:“你隻管和他說!我真沒有騙你,他就是這麼對我的。”

見沈怡說得如此信誓旦旦,邊靜玉已經有些相信他了。坦白地說,邊靜玉打一開始就沒想要懷疑沈怡,隻是沈怡的勸藥方式完全打碎了他的三觀。而重組三觀是需要時間的。邊靜玉沉默了一會兒,微微皺起了眉頭問:“沈大哥怎會如此對你?你們到底是親兄弟,莫不是因為你小時候太調皮了……”

在邊靜玉心裡,沈大哥真的是一位非常靠譜的好大哥呢!

沈怡笑著說:“就因為我們是親兄弟才會這樣啊。他溫和有禮的那一麵是針對外人的,你看他總是見人三分笑吧?那是因為他客氣呢!而我是他弟弟,他哪怕嘴裡說著嫌棄的話,心裡卻是在乎我的。”

邊靜玉若有所思。

沈怡又問:“不然你以為兄弟間都是如何勸藥的?世子勸你喝過藥嗎?”這世子就是指邊嘉玉了。

邊靜玉連忙說:“自、自然是勸過的!”其實並沒有。邊靜玉幼時生病,若邊嘉玉親自端了藥來照顧他,那麼就算他再如何不喜喝藥,他都會乖乖地接過藥一飲而儘,根本不需要邊嘉玉勸他。因為邊靜玉自小就被長輩們教育著要敬重邊嘉玉,既然要敬重他,那又怎麼可以在邊嘉玉麵前耍賴撒嬌呢?

隻是,邊靜玉卻不好把這些話說給沈怡聽。

在邊靜玉看來,他若說自己和邊嘉玉之間不甚親近,豈不是有家醜外揚的意思?好吧,雖然這種事也算不得是什麼家醜,而且沈怡也不完全是外人,但邊靜玉到底還沒有和沈怡拜堂成親,沒有真正成為一家人,所以他當著沈怡的麵總是想要在方方麵麵都表現得完美一些。邊靜玉此時就心虛極了。

“那世子是怎麼勸你喝藥的?”沈怡問。

邊靜玉按照自己腦海裡曾想象過的場景編造著謊話,說:“我大哥自是會耐心勸我。若我實在不想喝藥,他會拍拍我的後背哄哄我。他會對我說,見著我生病的樣子便想落淚,隻盼著我儘快好起來。”

若沈怡此時在喝水,隻怕他嘴巴裡的水冷不丁都要噴出去了。他在此前見過邊嘉玉幾麵,一直覺得邊嘉玉是一位看似穩重其實有些跳脫的青年,性情應該非常爽利才對!但聽聽邊靜玉都說了什麼,他竟然說邊嘉玉會因為弟弟生病而流淚啊!沈怡不可置信地問:“真的?世子竟會對你說這樣的話?”

邊靜玉越發心虛了,卻強行淡定地說:“當然是真的。大哥對我極好。我初學騎術時,兩條腿上都磨破了皮,一連幾天沒法好好走路。大哥就握著我的手說,傷在我身,痛在他心,他也是極難受的。”

沈怡搖著頭感慨說:“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

“沒想到我和大哥關係這麼好?”邊靜玉故作不高興地問。

“哪能啊!我見世子平日很關心你,你平日很敬重世子,就知道你們必然是兄友弟恭的,怎會兄弟關係不好呢?”沈怡連忙說,“我隻是沒想到世子在私底下竟然會這麼多愁善感。”這畫風簡直有毒啊!

邊靜玉心虛極了。

沈怡隻覺得自己重新認識了邊嘉玉一次。

無意間損了兄長的威嚴後,邊靜玉又好奇地問:“沈大哥那樣對你,你真的不會生氣嗎?”

“當然不會!”沈怡說,“我們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兄弟,我知道他心裡是關心我的。我兄長大我好幾歲,我聽我娘說,當我尚在繈褓時,我曾在他身上吐過奶、撒過尿,他那會兒也沒有嫌棄我。所以我一直都覺得,家人之間很不必端著,該笑就笑,該鬨就鬨,笑過鬨過後還是其樂融融的一家人。”

邊靜玉繼續若有所思。

沈怡總結說:“兄弟之間,有你和世子那樣的相處方式,也有我和我兄長之間這樣的相處方式。不管是那種相處方式,隻要心意是好的,那就都是親密的好兄弟。今生兄弟名分已定,要好好珍惜啊。”

沈怡這話說得沒錯,但他卻不知道,其實邊靜玉說的那些話都是編出來的!邊靜玉從來都沒有和邊嘉玉親近過。邊靜玉在兄弟相處這方麵稚嫩得很,完全缺乏經驗。於是,邊靜玉忍不住認真地思考了起來。他若是想要和大哥親近一點,是不是該把沈怡和沈大哥的這套模式照搬到他和他大哥之間?

邊靜玉接下來就總是挑話題讓沈怡多說說他和沈思之間的事。

雖說沈怡那清麗脫俗的勸藥方式把邊靜玉嚇了一跳,但邊靜玉到底還是把藥喝了,沒過兩天就徹底恢複了健康。花盆中的玉米正巧也在這時候發芽了。浸過種子又催過芽的種子破土最快,沒有經過任何處理的種子出土最慢,但確實都陸陸續續地發芽了。老尤頭在彆的事情上可能不夠精明,但在種地這事上卻記憶力很好,他能夠很清楚地記得,每一盆種子都經過了怎樣的處理,知道每一粒種子在土裡埋得有多深,比照著沈怡做的試驗記錄,他們竟真的慢慢總結出了玉米種植時需要注意的事項。

等到玉米發芽後,每日需要做的事情就更多了,老尤頭把自己兒子小黑尤叫回去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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