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靜玉和沈怡這回見麵,可是好好地聚了一次!
整個普法工作以汪紅旗被賣案為起點,先在寶坪鎮上試點,若是進行得順利,就要在整個縣進行推廣……因此毛安妮一直非常忙碌。而如果整個工作展開得非常順利,本屆的鎮領導、縣領導都能在政績上添一筆。毛安妮對此也沒什麼不適的,隻要婦女兒童得了切實利益,上層的博弈都和她無關。
沈怡是夏天見到邊靜玉的,能陪邊靜玉過一個秋天,還能再過半個冬天,估計要到年底才離開。
汪紅旗的案子果然被塑造成了一個典型。每個村裡都安裝了大喇叭,村領導去鎮上開完會後,三天兩頭要在喇叭裡把這件事情說給全村的人聽,以此警戒村民。為了保護汪紅旗,廣播時並沒有提及她的全名,但是下河村的人肯定是知道這件事情的,走親訪友時說點家常,這件事情就徹底傳開了。
時間長了,汪紅旗的名聲果然有點不好。不光是汪紅旗,其實就連各村推選出來的監察員的名聲都有點不好,很多人都覺得他們在多管閒事。他們甚至覺得派出所整天吃了沒事乾,才會盯著彆人家裡的雞毛蒜皮。沒錯,他們覺得把老婆打到精神錯亂、把孩子賣了換錢隻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已。
於是,為了保護汪紅旗,毛安妮就把汪紅旗和她的母親送到了縣裡去,免得她們繼續留在這片地方被人指指點點。汪紅旗的母親被送去了專業的療養院,汪紅旗因為還沒成年,所以在征得她本人的同意後,送她去學校讀書了,雖然她的年齡比同班同學大了不少,但學習這種事永遠都不會晚。這其中需要的所有費用都由基金會來出,他們還會給汪紅旗一定的生活費,直到汪紅旗結束學業且成年。
幾個鳳一直都很關心汪紅旗,見她終於有了著落,大家都鬆了一口氣。汪紅旗到了縣裡安頓下來後就給幾個鳳寫了信,雖說她因為住校幾個月才能寄個一封兩封的,但到底沒有和老邊家斷了聯係。
等到汪紅旗的事情塵埃落定,毛安妮才忙裡偷閒地跑到治壽村裡來看兒子。她來的時候,沈怡和邊靜玉正手牽手地在屋子後的羊腸小道上散步,夫夫倆都很有閒情逸致。毛安妮在老邊家左等右等不見兒子回來,肚子裡灌了好幾杯的糖水,到最後實在是喝不下了,隻好由六鳳領著去後山找兒子了。
遠遠瞧見了兒子,毛安妮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一個多月沒見兒子了,她心裡想得很!她用手搭了喇叭,打算喊兒子一聲。她平時都習慣喊沈怡為“寶寶”,但今天這一聲“寶寶”剛要出口就被她咽了回去。畢竟沈怡現在和他的小夥伴們待在一塊兒,如果家長喊他寶寶,他會不會覺得這樣的叫法太幼稚了,以至於在好朋友麵前丟了麵子?於是,毛安妮難得喊了沈怡的大名,揚著嗓子說:“冠英!”
沈冠英聽到了媽媽的聲音,朝著毛安妮揮了揮手。
邊冠英愣了一下,疑心自己聽錯了,不過也朝著毛安妮揮了揮手。
兩個冠英一起朝毛安妮跑了過來。
離著冠英們還有幾步遠時,毛安妮彎下腰,張開了手,說:“冠英,想媽媽了沒有?”
自從恢複了前世的記憶,沈冠英曾經想要好好保持自己身為老祖宗的威儀,但是強大的靈魂藏在奶團子一樣的身體裡,說點長句子就得打嗝吞口水,還有什麼威儀可言!他後來也破罐子破摔了,臉還有什麼值得要的!有時候為了達成某些目的,他還會故意學著前世淳玉弟弟的樣子向長輩們撒嬌。
為了能跟著毛女士來z省,沈怡甚至連在地上打滾的事都做過了!
所以,如果現在不是和邊靜玉在一起,當毛安妮做出了這樣的姿勢,沈怡肯定會表情自然、動作嫻熟地撲進毛安妮懷裡,甜甜地說想她了。但當著熟知自己老底的邊靜玉的麵,沈怡卻做不出來了。
老祖宗可以不要臉,但老公是要臉的!
而因為沈怡心有顧忌慢了一拍,於是撲進毛女士懷裡的人就變成了邊靜玉。
邊冠英特彆不好意思。雖然他平時也會裝小孩子,但他在動作上向來沒有沈怡那麼放得開,臉皮也沒有沈怡那麼厚,這會兒雖然順著毛女士的姿勢主動往毛女士懷裡撲了,但他整個人都是僵硬的。
雖然這有點突然,但是嶽母忽然自稱“媽媽”,總得給嶽母一些麵子吧。
邊冠英紅著臉說:“想……想的。不過,小怡肯定比我更想您!”
毛女士和沈冠英都有些懵逼。我是誰,我在哪,我做了什麼?不過,毛女士反應很快,在邊靜玉察覺到不對之前,她就順著兩人的姿勢把邊靜玉抱了起來,說:“他才不想我呢,還是我們靜玉乖!”
被……被嶽母抱起來了?邊冠英整個人僵成了一塊石頭。
毛女士隻當邊靜玉是害羞的,摸了摸邊靜玉的臉,衝沈怡說:“冠英,靜玉是不是特彆可愛呀?”
等等!
我聽到了什麼!
因為內心的情緒太過豐富,邊冠英臉上的表情徹底顯示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