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被朱瞻基猜中了,朱高煦深入大漠,不僅沒有像朱棣那樣兵不血刃地勸降蒙古某個部落,還差點命喪大漠。
幾日前,朱高煦帶著一支精銳的小部隊深入大漠。剛開始的時候,朱高煦他們深入的非常成功,遇到了一些零散的小部落,沒有什麼攻擊力。這些零零散散小部落的蒙古人見到大明軍隊,嚇得立馬投降。
朱高煦見有零散的蒙古部落的人,覺得應該有更大的部落,不知天高地厚地繼續深入大漠,結果沒有找到他想要的大部落,反而讓自己身處險境。
大漠深入,最可怕的並不是蒙古部落的人,比如說阿魯台,或者瓦剌,而是陰晴不定又惡劣的天氣。
朱棣見朱高煦深入大漠遲遲沒有回來,就知道二兒子出事了,立馬派經驗豐富的張玉深入大漠尋找朱高煦。
張玉很早就跟在朱棣身邊,在朱棣還是燕王的時候,他就跟著朱棣幾次深入大漠。朱棣兵不血刃地收複乃兒不花部落時,張玉就跟在朱棣的身邊。
對大漠的環境,張玉非常熟悉。雖說這三年沒有去大漠,但是張玉還是非常了解,花了兩天的時間,找到了差點渴死的朱高煦。
在深入大漠之前,朱高煦滿懷信心,覺得自己一定能收複蒙古某個部落,揚他在軍中的威望,可是沒想到他居然失敗了,而且失敗地非常狼狽。
這次深入大漠,朱高煦真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他想要的揚名立萬沒有達到,反而成為了笑話。
朱瞻基下了學,去找朱棣用午膳,卻見朱高煦在場,眼底立馬劃過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雖說他現在不能出手對付二叔,但是氣一氣二叔還是可以的。
他先向朱棣行了禮,隨即又向朱高煦和朱高燧行禮。行完禮後,他裝作一副關心的模樣說道:“二叔,你今天的氣色看起來要比前兩日好了不少啊,看來你這兩日休息的不錯。”
朱高煦看了看朱瞻基,沒有說話。
朱瞻基又接著說道:“二叔,不是我一個晚輩說你,你以後做事能不能穩重點,少讓皇爺爺為你操心啊。”
朱高煦聽到朱瞻基如此說,頓時不高興,立馬皺起眉頭,臉色有些不悅地問道:“我不穩重?”
“二叔,你覺得你穩重嗎?”朱瞻基斜了一眼朱高煦,精致的小臉上露出一抹鄙夷的神色,“你要是穩重,就不會冒然地深入大漠,然後讓自己身處險境,讓皇爺爺為你擔心。”說著,他的語氣變得陰陽怪氣起來,“二叔,我一個小孩子都沒有讓皇爺爺整天為我提心吊膽,而你一個大人,卻成日裡讓皇爺爺為你擔心。“
“你……”
朱高煦剛開口,又被朱瞻基打斷了。
“二叔,你那幾日遲遲沒有回來,皇爺爺擔憂地覺都睡不好,如果不是張國公經驗豐富,順利找到你,隻怕皇爺爺要親自深入大漠找你了。”朱瞻基說著,用譴責的眼神望著朱高煦,“二叔,你對大漠不了解,就不要冒險地去深入,你以為你是皇爺爺啊,能不費一兵一卒收複一個蒙古部落麼。”說畢,他發出一聲嗤笑,“二叔,雖然你是皇爺爺的兒子,但是你跟皇爺爺相比差十萬八千裡,你以後還是不要貿然地深入大漠,不然會害得皇爺爺深入大漠去找你。”
朱瞻基這番話說的朱高煦心中十分惱火,隻見他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朱瞻基!”
朱瞻基用無辜的眼神看向朱高煦:“二叔,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朱瞻基,你就是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嗎?”朱高煦發現,朱瞻基這個臭小子越來越討厭。
“二叔,你這是惱羞成怒。”朱瞻基可不怕朱高煦,繼續說道,“二叔,你不僅不穩重,還不孝順。”
“不孝”這個罪名,朱高煦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朱瞻基,你胡說什麼,本王哪裡不孝呢。”
“二叔,你讓皇爺爺總是擔心你,這難道不是不孝嗎?”朱瞻基用義正嚴詞的語氣批評朱高煦,“還有,皇爺爺很忙,你身為兒子不幫皇爺爺解憂就算了,還給皇爺爺添麻煩,讓皇爺爺分神擔心你,派張國公去尋找你,你這不是不孝是什麼?”
麵對朱瞻基的指控,朱高煦一時間噎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反駁。
朱高燧幫朱高煦說話:“瞻基,你二叔深入大漠是想打探阿魯台和瓦剌的軍情,也是想為你皇爺爺分憂。”
“可是,二叔並沒有打探到,還害得皇爺爺為他擔心啊。”朱瞻基說道,“二叔明明對大漠深處不了解,也沒有去過大漠深處,但是二叔卻自以為自己厲害,帶著一支軍隊深入,結果自己身處險境,還害得不少士兵喪命大漠深處。”
朱高燧說道:“你二叔不想的。”
“三叔,二叔又不是小孩子,又不是第一天帶兵打仗,就算他沒去過大漠深入,也該知道大漠深入是個什麼情況,可是二叔呢。”朱瞻基說著,撇了撇嘴說,“二叔,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朱高煦被朱瞻基這番話氣的不輕,臉色都變青了。他語氣裡充滿怒火:“朱瞻基!”
朱瞻基可憐巴巴望向朱棣:“皇爺爺,二叔凶我。”
朱棣看了一眼二兒子,語氣有些不滿地說道:“老二,你凶什麼。”
朱高煦心裡委屈:“爹,我……”
朱瞻基又打斷了他的話,“皇爺爺,你覺得我剛剛說的對不對,二叔是不是莽撞了?”
朱棣看了看朱瞻基,又看了看朱高煦,隨即輕點了下頭說:“老二,你這次是莽撞了。”
朱高煦聽到朱棣這麼說,黝黑的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爹……”
朱棣語氣淡淡地說道:“朕以為你做好了充足了準備深入大漠,卻不想你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