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恩愛?”謝星瀾細品了一下這個詞。
真的是。
真的是非常有感覺啊!
愛,怎麼了,兄弟的愛不是愛嗎?
他兄弟超愛。
林思則見上鋪那個死戀愛腦終於消停了,準備翻過身繼續睡覺。
謝星瀾又開始敲他床鋪,“咚咚咚”的非常響,林思則:“……”
第一次有了想要大義滅親弑父的心。
“不對啊。”謝星瀾又問:“但是你衾哥給我發的表情包都是打我的,這叫什麼秀恩愛?”
“啊對對對,不是秀恩愛,是他討厭你,恨你,想打死你,好嗎,爹,你滿意了嗎?我可以睡覺了嗎?”
爹不滿意。
爹甚至還有點兒不爽。
“怎麼說話呢你?”謝星瀾也是一會兒一個想法,皺眉道:“明顯就是很恩愛啊。”
林思則:“……”行,可以,你說什麼是什麼。
剛才是誰說這不是秀恩愛的?
“打是親罵是愛,他怎麼隻打我不打你?”謝星瀾品鑒了一下,做出完美答案:“他超愛。”
林思則已經開始生無可戀的給夏衾發消息。
[衾總,你什麼時候回西城。]
[我覺得你再不回來我要被我爹折磨瘋了。]
[你能不能回來直接打死他(手動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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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衾是起床的時候看到林思則的消息的。
回了對方一個“?”之後,就懶得再看手機了。
今天就是夏妍的婚禮,現場有的忙。
淩晨四點鐘,彆墅裡麵的造型團隊就已經進進出出的布置環境。
價值百萬的攝像機和團隊準備就緒,預備記錄下新娘最美麗的時刻。
夏衾覺得自己的人生也是非常魔幻。
沒想到第一次參加彆人的婚禮,新娘竟然是自己親媽。
微博也熱熱鬨鬨的。
從早上六點開始,#夏妍婚禮#的話題就居高臨下。
婚禮主場在盛京酒店的宴會廳,寸土寸金的地段,占地麵積都有一兩千平方。
可見婚禮的豪華程度。
因為蔣權身份的緣故,來往的也是些名流精英,不乏出現隻能在新聞上見過幾麵的大人物。
除此之外,夏妍還有一些在娛樂圈認識的老朋友,如今也是內娛的影帝影後。夏妍落魄的那幾年,夏衾沒見過這些人。
如今她嫁給了蔣權,他們又跟雨後春筍一樣冒了出來。
這場婚禮跟夏衾的關係不大。
他找了個安靜偏僻的角落坐著,等待著漫長的流程結束。
即便如此,夏衾的存在感也挺高的。
為了符合今天婚禮的場合,他難得穿了件小西裝,線條流暢的勾勒腰身。摘了那副笨重的黑框眼鏡之後,肖像夏妍的那一麵就發揮的淋漓儘致。
矜貴的往位置上一坐,就有好幾撥長相類似經紀人的,來打聽他的名字。
夏衾被騷擾的煩不勝煩,正打算換個地方坐。
一道溫柔卻讓人不寒而栗的聲音從身側響起:“抱歉,他是我弟弟,暫時不打算簽約經紀人。”
遞名片的地中海不死心,還想再努力一下。
一抬眼,看清楚來人的相貌,心裡瞬間咯噔一聲,連忙開口。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沒注意,原來是小蔣總的弟弟。我說怎麼天生就是個美人胚子,是、是像他母親。”
說完之後,忙不迭的滾了。
蔣知時順勢坐在夏衾身邊,隻是他剛坐下,夏衾就站起身要走。
“怎麼,不認識我了?”
蔣知時心情不惱,輕聲問候。
夏衾也沒什麼表情,但是熟悉他的人就知道。
這小少爺現在心情非常不爽。
“你不是去美國了嗎?”
“是啊。”蔣知時道:“多虧了你母親,老頭子為了討她歡心,把我連夜送到美國去了。”
“見到哥哥不開心嗎?”
“你要是死在美國我會更開心。”
“說話可真難聽。”蔣知時笑了聲,那不寒而栗的黏膩的視線重新攀上他:“我在美國可是天天想著你呢,衾衾。”
夏衾瞳孔縮了一下,被惡心的渾身不適。
下一秒,他拽著蔣知時的領子,音色發寒。
“你他媽再叫一句試試看?”
蔣知時微笑著,任由他扯拽。
動靜不小,周圍的人目光或多或少的投射過來。
繼兄弟在婚禮上不合,大動乾戈,可是一條大新聞。
夏衾攥緊了他的領子,最後鬆手,聲音冷冷。
“我不想在婚禮上跟你打架,識相點兒就趕緊滾回美國。”
“還是這麼心軟。”蔣知時喃喃道:“以後會吃虧的。”
蔣知時忽然像個兄長似的關切問候。
“衾衾,在新的學校過得怎麼樣?沒有交男朋友吧?”
“……”
蔣知時微笑道:“你知道我不喜歡你和彆的男人走的太近。”
“你要是腦子有病,就在美國找個醫院好好看看,實在不行可以去死。”夏衾扯出一個笑:“彆總是出來瘋言瘋語的。”
忍著給他一拳的衝動,夏衾麵無表情,抓起衣服就走了。
走了很遠,蔣知時的視線都沒有從他身上離開。
這種難以表述的窒息感簡直沒誰了。
“操。”
夏衾爆了句粗口。
知道蔣知時這個人是神經病,但是沒想到他這個病情最近是越來越嚴重了。
夏衾也是想不明白,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死變態,好歹他也算是他一個戶口本上的弟弟,哪有人對自己弟弟做出這種事情的?
他還記得自己一開始對蔣知
時的印象挺好的。
夏妍剛跟蔣權在一起的時候,夏衾甚至想過要跟他們緩和一下關係。
對於這個冒出來的便宜哥哥,也稱得上是較為尊敬。
直到有一次周五放學,遊醒不知道從哪兒搞了輛摩托車,非要違法載人。夏衾珍愛生命,一開始死活不肯坐他後座,最後被磨的受不了了,才勉強紆尊降貴的坐了幾分鐘。
機車沿著小區的路開進彆墅,一停下,夏衾就連忙跳車了。
遊醒感到很挫敗:“不是啊,衾哥,我看起來就那麼不靠譜嗎?”
夏衾講了個冷笑話:“我命由我不由天。”
兩人對視了一眼,在家門口笑作一氣。
準確來說,是遊醒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夏衾隻是勾了勾唇角。
蔣知時就是這時候從彆墅裡出來的,聲音溫溫柔柔:“放學了嗎?小衾,這是你朋友?”
後來,夏衾忘了那件事是怎麼發生的。
蔣知時給他端了杯牛奶,他一直有喝牛奶的習慣,所以當時並沒覺得奇怪。
直到五分鐘之後,夏衾覺得頭暈眼花,四肢發軟,幾乎要暈倒在沙發上。
渾身都熱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