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崔玉衡也不是白當了兩年的按察使,他立馬問道:“何至於此?不過一點小事情罷了,大奶奶也並非心胸狹窄之人呀。”
“他們說了些什麼?”
崔大夫人搖頭:“你祖母把人都打發出來了,我們又能知道什麼,總之現在就是你姨母暈了過去,我過去看了看,請了大夫,怒急攻心。你家那位,跑回了娘家,老夫人也不發一言,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她說完,又道:“也不是什麼深仇大恨,都是一家人,這鬨的太不像話了。”
崔玉衡往椅子上一坐,沉吟了一下,“那我明日去接他們娘倆回來,否則,彆人該說閒話了。”長輩都被氣暈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這並不是崔大夫人的春秋筆法,而是她內心真實的想法,崔家看中的是結果,而非過程,無論你的道理多站的住腳,但氣暈長輩,多半還是年輕媳婦子不對,這樣很容易被扣上一個大帽子。
不知道多少禦史看著她們崔家,康親王府指不定也放了探子進來。
“有時候我在想,你若娶個識大體的,是不是會不一樣。還是娘太著急了,當時隻看你不反對,她家世也配的上,便做了主。”崔大夫人說完,又有些後悔說出了口。
但崔玉衡卻道:“娘,兒子有時候也在想,為何那些識大體的才女都不入我的法眼呢?也許兒子本身也是個不怎麼識大體,不合格的宗子吧。”
按照常理來說,作為宗子,應該按照家族規定早早選一門合適的親事,成婚生子走仕途,可他卻二十五歲都不成親,
喜愛奢侈之物,不想吃苦,他又何嘗是個識大體的人呢?
崔大夫人扶額,“你就不要氣我了。”
“那您就該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也要怪你,好端端的跟你媳婦兒說什麼你姨母和盧家的事情,話趕話的吵架,她可不就說了出來,你姨母哪裡受的了這個氣。”
崔玉衡挑眉,“那她是為何說這個的?”
麗娘這時候又插進話來,把陸先生怎麼罵張嫣的話複述了一遍。
崔玉衡重複了幾個詞:“沒文采,沒學識,刻薄,還有什麼,不孝順是吧……姨母也真是,這是長輩該說的話嗎?這事兒本來就不該她出麵,那顏姑娘都不知道哪裡外三路的親戚,為了這麼個人,鬨的要死要活的,以後怎麼辦?不如就讓姨母搬出去吧,這樣也避免經常吵架。”
什麼?搬出去?
崔大夫人擺手,“你這說的什麼話?她寡婦失業,你外祖父和外祖母早就過世了,你舅舅年紀大了,又在任上,她怎麼去外邊住去?”
“娘,我們家是不介意多養一個人,就像您說的,她寡婦失業,也是難過日子,但是,如果她一直這樣,家裡恐怕鬨的雞犬不寧。兒子不是偏向自己妻子,就像上回姨母去直隸,她以前明明都已經做過那樣一意孤行的事情鬨的盧家丟了個兒子,可還是堅持己見,兒子都差點沒命,我們都不怎麼說出來,隻張氏性子憨直,也許她表現出來了,故而姨母就對她有意見,可她有沒有想過,若是兒子出了什麼事情,那張嫣成了寡婦,娘,您可是要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呀。”
他的話字字泣血,崔大夫人默然。
而另一邊,顏凝珠正守在床邊,待陸先生幽幽醒來,她臉上才露出笑意,“先生,您終於醒了。現在半夜了,您肚子餓不餓,我給您用小紅泥爐子熱的糕點。”
她害怕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尤其是看到陸先生從老夫人那裡抬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意識到,她的好日子到頭了。
尤其是於慧真告訴她說大奶奶半夜回了娘家,這就是單純的杠上了。
陸先生仿佛覺得自己是垂死病中驚坐起,她喃喃道,“我
不要以為我嫁到她們家,就是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為了麵子我好就得忍氣吞聲,那他們看錯了我。”現在才過了兩年,就要這樣,日後是不是崔玉衡找好幾個小老婆,她都得伺候著啊。
“那你就等著姑爺來接你?”廣陵郡主問道。
張嫣搖頭,“不,要是這樣,他就以為我是故意拿喬。”
“那怎麼辦?你這孩子,成了婚總是不一樣的啊。”
“這您就彆管了,明日我打算去一趟外祖母那裡,這事兒外祖母總會知道的,與其讓彆人在前麵說,還不如我自己先說了。我雖然是崔家的媳婦,但也是因為外祖母的關係才得到這門親事的,要是有人在中間說些不好聽的話,讓外祖母誤會我,那就不好了。”
廣陵郡主有點害怕,“你這孩子,你和玉衡日後還是夫妻,事情可不能鬨太大了啊。”
她對崔玉衡還是很滿意的,但女兒完全是可以拿腳就走的人。
張嫣放下牛肉麵,不高興道:“要不是看在他的麵子上,我也不會那麼不喜歡陸先生啊,差點啊,差一點兒他就沒了,我怎麼會喜歡她。她真的太過分了,每次為了她一點狗屁倒灶的小事都要害人性命。”
可惡,現在還不追出來,她好想他的嘛!
作者有話要說:女鵝彆急,寶貝鳳凰蛋正在來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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