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晉憶起先前她問起錦衣衛時,柳朝明的那句“此間種種複雜,三?言兩語說不清,你不必問”。
她是不該問。
夜雨瀟瀟,兩人一時又沒了言語,各自默立於廊下一處。
過了一會兒,蘇晉道:“大人,時雨先告辭了。”
心中記掛著朱南羨與朱麟,今夜舒聞嵐既在接待寺道出她便是蘇時雨,那麼在雲來客棧那頭,會否有人迫得朱南羨曝露身份?他是個分外重情的人,就怕有人拿梳香與麟兒做文章。
雖道了彆,卻沒立時走,間或又想到柳昀處境艱難,不提他保下她救下朱南羨,單是動用錦衣衛,已是殺無赦的罪名,她當年與他鬥得你死我活時,尚無法對他下狠手?,而今時過境遷,恩怨兩相忘,不盼彆的,隻盼他能平安吧。
於是頓住步子,多?說了一句:“大人珍重。”
柳朝明看著蘇晉,能提點的他已提點了,她聰慧如斯,往後種種,且她自己的造化?,便回了句:“你也是。”
蘇晉還未步出東院,早先守在東院門口的武衛急匆匆行?來,像是有要事稟報。
他已知蘇晉便是當年的蘇大人,看到她,絲毫
不避諱,徑自道:“柳大人,蘇大人,聽說雲來客棧那裡出事了,還死了人,舒大人已帶著人趕過去了。”
另一邊廂,翟迪看完急函,臉色難看至極,步前兩步,先將急函呈與朱南羨,說了句:“請陛下過目。”
急函的內容與方才柳昀收到的那封彆無二致,朱昱深調大軍入川,不管出於何種目的,蜀地被封鎖,他們插翅難逃。
朱南羨自桌旁坐下,自己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阿雨和麟兒。
思及此,他便看向與翠微鎮一眾人等跪在一處的雲熙,默了片刻,說了句:“你們都起來吧。”
誰知這些昔日與他相識的人一聽他開口,竟將頭埋得更低,有的還瑟瑟發起抖來。
朱南羨隻得作罷,總不好單獨喚出麟兒,平白惹人生疑。
那頭,翟迪已命人把守好客棧,移走盧定則的屍體,轉折回身,低聲對朱南羨道:“陛下,可否借一步說話?”
朱南羨一點頭,與他一起步去了一旁一間客房。
翟迪分外細心,親自檢查了門窗,又喚來兩名親隨自外間把守,才開口道:“陛下,事不宜遲,臣有一個法子,可送您離開蜀中。”
朱南羨想了想,問:“你可是以徹查翠微鎮桑田案為由,將這客棧裡的翠微鎮鎮民全作證人,命官兵即刻押送他們上京候審?”
翟迪道:“陛下英明,臣正是此意,隻是臣如今當眾斬了盧定則,陛下已入蜀中,隻怕這一兩日就會問罪,事不宜遲,臣此刻就做安排,陛下您即刻便走。”
可朱南羨卻搖頭:“不妥。”
他如?今無可托付,隻有翟啟光一人能全心信任,便道:“如?今這客棧裡的鎮民都已認得我,我若隨他們一起走,隻怕半路就會露出馬腳,我一個人無牽無掛倒也罷了,隻是……我令三人要托付於你,你借此計,先保他們平安。”
“另有三?人?”
翟迪一愣,心中不免焦急,如?今有誰的命,能比朱南羨的命更重要?
陛下若今日不走,之後隻怕會九死一生。
他正要開口規勸,未曾想外間把守的親隨忽然叩門,低聲道:“翟大人,客棧外,舒大人帶著人找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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