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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春宴本來不是什麼稀罕事,隻不過今年的拋繡球還是很有看頭的。
不僅有諸多尚未婚配的王孫公子與京中貴女爭相報名,更有平民子弟與姑娘也是紛紛參與,一時間熱鬨非凡。
沈薺不想湊這個熱鬨,她與景安幫著張家給陳應清下葬,忙的滿頭汗,連水也顧不上喝一口。
吳晴清搖著把團扇,坐在石桌旁,看著沈薺自井中打水,清亮亮的水往木盆中倒。
“你真沒興趣嗎?”
沈薺搖搖頭,朝廷撥了些銀兩給張嬸,務必將陳應清的喪事風光大辦,隻是她不肯,精神好些時讓沈薺將多餘的銀子全給了學堂。
“夫人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會吟詩作對,去了哪裡也是惹人笑話。”
吳晴清歎了口氣,她雙手撐著臉,一副哀怨的模樣。
“哎,你不知道我多想去,隻可惜人家隻要尚未婚配的,如果你去了,這全汴京的公子還不任你挑?”
沈薺笑了笑,她沒把這話放心上。
“這麼跟你說,還是我家老爺私下裡透露的,王爺那裡推了景安上去,你還不知道吧?”
吳晴清往院中張望,並未看到景安的身影,有些詫異。
“景公子呢?”
沈薺正被這個消息怔的猶自發呆,木盆中水一時溢出來,她看著水緩緩沾濕鞋底,卻不知避一下。
“他在隔壁幫忙呢,待會就回來了。”
沈薺回過神,卻被吳晴清拉起來,隨後又將那盆的水倒了些出來。
“所以呢?”
沈薺被問的發懵,不解何意。
吳晴清搖搖頭,“如果名單上有他,那麼多姑娘你能保證他不被選上?”
沈薺算是聽懂了她的意思,也隻能裝作神色自若模樣。
“那也是王爺抬舉他,他改日發達了,我也好沾沾光。”
吳晴清又歎口氣,索性不談這事,若是她不願去報名,她私下裡給沈薺報上又不是不可以。
反正,也是葉亭貞下的命令,緣分天定。
成不成,就看命運了。
她岔開話題來,“你猜猜,這名單上還有誰?”
沈薺腦海裡閃過幾個人,怕吳晴清起疑,還是搖搖頭。
“這種事情,我怎麼好知道?”
“我聽說謝臨棠的名字也在呢,你應該認識的,上回還在茶樓見過。”
沈薺有些疑惑,但是仔細想來又不覺奇怪,他生性便是如此,向來是愛出風頭的,張揚熱烈。
原來這些時日不露麵,是在忙這樁事情。
隻是如何放蕩不羈的人,也肯收心了?
“想必謝公子覺得人生不該如此蹉跎過去,早日成家立業也是好的選擇。”
吳晴清像是感慨,又像是可惜。
“你說他紅顏知己甚多,個個都是絕世佳麗,怎麼一個都帶不進謝家嗎?”
沈薺對於謝臨棠的私事不太感興趣,隻是笑了笑,而後又問道,“那夫人可知道些內幕,我覺得這種大好日子若是無好衣裳點綴,真是枉費了好春光。”
吳晴清知曉沈薺意思,也樂意告訴她些內幕。
“沈姑娘還是彆做無用功,此次是在慈來洲舉辦,表麵是給給我們這些人做媒,實際上怕是給他妹妹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