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遊魚看他不停地喘氣,代他回答:“因為神三鬼四,這是給鬼燒的香。”
大廳裡安靜了一瞬。
最終是江小甜打破沉默:“這是恐怖……恐怖遊戲嘛,有鬼是很正常的。”
張建成出聲提醒道:“我們還是先找地方睡覺吧,今天晚上肯定不安生,先安定好再說。”
幾個人繞過了棺材,從一旁進了裡麵。
這棟樓有兩層,一樓有一個房間,剩下的是廚房和衛生間,但是沒人敢住一樓,和棺材當鄰居。
二樓有三個房間,一個公用衛生間,雖然條件一般,但對於他們來說都不是問題。
張建成說:“小甜和慧慧一個房間,我們是一個房間還是兩個房間?一個房間安全點。”
沈遊魚垂眼,道:“有個房間有兩張床,另外一個房間隻有一張床,你們住第一個,我去隔壁房間。”
盧歌擔憂道:“安全嗎?”
沈遊魚說:“沒事。”
他自小一個人住慣了,本身這裡的環境差就已經有點不舒服了,再和其他人一起不習慣,更彆說他還有起床氣。
事已至此,就隻能這麼辦了。
江小甜和蘇慧慧自然是最中間的一個房間,裡麵的床不大,兩個人睡也才剛剛好。
看大家都進房間了,蘇慧慧從口袋裡摸出個小人偶,放在了樓梯口的角落上。
她的職業是人偶師,第一次遊戲贈送了三個人偶,受到攻擊她這裡會有提醒,但是與此同時這個人偶也會消失,簡而言之,可以起到預警作用。
放完後,蘇慧慧回了房間。
“你先檢查著,我去衛生間。”盧歌早就憋不住了,和陳光說了聲就跑兩步進了衛生間裡。
這個衛生間不大,洗漱台的鏡子直對門。
盧歌推門進去後嚇了一跳,也沒敢仔細看,舒舒服服地對著馬桶,甚至哼起了歌。
牆壁上映出一雙手,破壁而出,細長的手指搭上了他的後背,猛地一推。
盧歌猝不及防,往前一栽。
“誰?!”
聽到動靜,房間裡的人全都跑了出來。
衛生間大亮,大家隻看到盧歌倒在一旁,胳膊上有一道傷口,滲出血跡。
沈遊魚問:“怎麼回事?”
“我哪知道?”盧歌喘著氣,“不知道誰推了我一把,胳膊拉到這架子上了,破皮了,幸好我防禦能力高,不然指不定就涼了。”
他抹了抹傷口,又有血滲出來。
盧歌鬆口氣:“幸好我沒被推進馬桶裡。”
他可是看到過一些恐怖電影裡人被摁進或者是被鬼拽進馬桶裡溺水死的,太惡心了。
沈遊魚目光轉向周圍,剛才他們都在房間裡,隻有盧歌在這裡,不可能是他們推的,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了。
房裡有鬼。
再加上剛才下麵的四支香,基本可以斷定了。
陳光建議道:“不然去找隔壁老王要點藥?”
“你這話怎麼聽怎麼有點怪呢?”江小甜說:“不記得我是什麼職業了嗎?”
蘇慧慧說:“裁縫。”
江小甜從口袋裡掏出針線,一邊問:“這傷口幸好不大,你想縫個什麼樣的?”
盧歌驚訝道:“這個還可以選擇啊?”
他其實也是第一次玩遊戲,所以不清楚裁縫到底是怎麼操作的,也不知道可以選擇。
沈遊魚是第一次見到裁縫的技能,原來是相當於一些遊戲裡的治療角色,可以對傷口進行縫補。
“當然了。”江小甜眨眨眼,“彆人我不知道,我是可以縫出花樣的,你知道我以前是乾什麼的嗎?”
陳光猜測道:“醫生?”
畢竟隻有醫生對於這種縫補傷口最熟悉了吧,如果真是現實裡的醫生,那他們這次走運了。
江小甜搖搖頭道:“你看我像醫生嗎?我是專門賣圍巾的,我店裡的圍巾都是我自己織的,很多種花樣的。”
同為女性的蘇慧慧表示非常理解,“我之前室友給男朋友織了條圍巾,感覺挺容易的。”
“有難的有容易的,我給你縫個簡單的吧。”江小甜應了聲,開始給盧歌縫補。
遊戲雖然不免疫疼痛感,但是也有減少的,所以盧歌雖然難受還是能忍下去的。
盧歌一時間竟然有點羞澀,“簡單的是蝴蝶結嗎?小甜你也太優秀了吧。”
燈光彙聚在那裡,沈遊魚看她動作迅速,問:“你現在縫的是什麼?”
江小甜回道:“這個啊,叫情人扣,怎麼樣?”
沈遊魚看了眼盧歌胳膊上的線,愣了愣,違心誇獎道:“挺好的,很好看。”
江小甜說:“也許縫了就能碰上情人呢。”
沈遊魚想了想,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他的情人可以說是一個死人,自己的戒指都被帶進對方棺材裡下葬了,碰上的情況是屍體從墳裡爬出來。
他委婉拒絕道:“還是不要了吧。”
說完後,沈遊魚進洗手間裡看了眼,裡麵什麼都沒有,仿佛剛才出現的是幻覺。
他背對著門口而站。
也就是幾乎在同時,麵前的鏡子裡出現了模糊的畫麵。
沈遊魚正好看著鏡子,也沒想到他們人都在外麵,這時候裡麵的鬼還想來第二次。
那隻手從牆體鑽出,慢慢地探向他的後背,指甲幾乎就要碰到他的身體。
沈遊魚目光往下移了點,洗漱台上沒什麼東西,他伸手把玻璃漱口杯給拿了起來。
然後迅速轉身給扣上那隻鬼手。
鬼手顯然是猝不及防,指甲這麼一磕,斷了一半掉在地上,手指頭還卡在玻璃杯口了。
有粗粗的喘氣聲響起:“……”
沈遊魚用點力,將玻璃杯一口蓋上牆麵。
沒過幾秒鐘,黑色的鬼手消失,僅僅留下斷裂的指甲在杯子裡和地上。
外麵聽到聲音,陳光伸頭問:“怎麼了?”
沈遊魚淡定道:“沒事。”
他抽出兩張紙,把那些指甲都包了起來,順手扔進馬桶裡,然後又給衝掉。
這年頭鬼指甲都這麼不禁卡的嗎?
在他背後的牆麵上,隱隱露出一隻手的形狀,想要破牆而出,最後又縮了回去,又鼓起縮回。
來回無數次,顯然十分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