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遊魚?”
“你沒事吧?”
沈遊魚隻感覺自己被輕輕推了一下, 耳邊是林悅然她們的聲音, 他應道:“我沒事。”
張越程說:“你剛剛好像被抽魂了一樣。”
沈遊魚下意識地看了下周雅之前所在的天花板, 已經沒有了身影,至於鋼琴上的獎杯也消失了。
周雅應該是拿到那個獎杯了。
陳生活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說:“我們剛剛都沒看到什麼周雅就不見了。”
沈遊魚嗯了聲, 沒說話。
藝術樓的歌聲這個怪談估計到這裡就是告一段落了,再有問題就隻是剪斷周雅舌頭的那個人是誰了。
五個人從藝術樓出去的時候,外麵一片寂靜。
沈遊魚想起之前周雅的動作, 不太清楚她為什麼突然縮回手,可能是被自己之前虐待得受刺激了吧。
“你說是誰割了周雅的舌頭啊?”陳生活站在一旁, “會不會是蘇美美她們?”
林悅然點頭道:“有可能啊。”
金巧歎口氣道:“她們三個可能早就不喜歡周雅了, 懷恨在心這樣子下手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不過這手段是真的殘忍。”
一個好好的喜歡唱歌的人被割掉舌頭那還怎麼活下去, 甚至割掉當時指不定就已經死了。
沈遊魚落在最後,又碰了碰自己的耳後,有點懷疑剛才的情況,最終還是沉默。
回到宿舍內已經是淩晨一點, 宿管阿姨都已經回到自己的房間睡了,他們上去還花費了不少功夫。
宿舍裡李經緯早就已經睡著, 呼嚕聲震天。
沈遊魚聽見這聲音就睡不著, 他平時睡眠需要的環境要非常安靜才行, 在副本裡幾次已經將就了許多, 但這樣情況下還是難以入睡。
也許是今晚太累, 陳生活和張越程爬上床之後窸窸窣窣聊了一分鐘不到, 隨後就陷入了睡夢中。
留下沈遊魚一個人看著頭頂發呆。
雖然小時候家裡親戚爭奪有影響到他,但他的的確確是被嬌養的,親戚們雖然心裡另一個想法,但麵上表現得還是非常友愛的。
所以沈遊魚脾氣那時候特彆大,一直到被查出來生病後,在醫院裡住了幾年,最終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這麼久以來他習慣了一個人思考、生活,甚至一整天不說話也能夠安然無恙。
沈遊魚閉上眼,用手指按了按眉心。
收回手的瞬間,耳邊的一切聲音都消失殆儘,仿佛進入了一個無聲的真空環境似的。
沈遊魚直覺不對勁,睜眼看了眼自己的周圍,好像沒什麼特殊的,他再仔細聽了一下,依舊是無聲的。
他躺了半天後還是沒有動。
張越程睡覺並不安穩,做了個噩夢,自己被周雅的鬼魂抓著跑,她的舌頭長了出來,一下子就把他給卷了起來,就像烤肉裡的卷一樣。
他一下子就被嚇醒了,翻了個身就看到那邊床上有個黑影,就坐在沈遊魚的床上。
那個黑影彎下腰,好像要做什麼。
張越程背後冷汗涔涔,盯著看了沒一秒時間,黑影就轉了過來,他還沒看清自己就翻到了另外一邊,對著牆。
張越程:“……”
大哥你牛批!
張越程現在心裡麵一點睡意都沒有,剛才的畫麵在腦海裡揮之不去,他不知道沈遊魚知不知道他自己被一隻鬼盯上了。
不過可能知道了也很淡定,興許還能把這隻鬼給吊著打,他好像不用擔心沈遊魚。
這麼一想張越程就想通了,抹了把頭上的冷汗,數了幾百隻羊後竟然就這麼睡著了。
清晨六點,宿管阿姨吹了哨。
高三的生活還是比較忙碌的,沈遊魚醒過來的時候看到張越程盯著自己看。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好像沒什麼問題。
張越程被他動作提醒了,咳嗽了一聲:“我們還要去上課,得趕緊洗漱了。”
沈遊魚點頭,“嗯。”
去教學樓的時候,他們特地從藝術樓前麵經過,裡麵似乎沒有任何異象。
林悅然和金巧一晚上沒睡好,眼底下都有點青黑色,她們倆窩在一張床上討論了一晚上剪掉周雅舌頭的人是誰,最後還是沒有結論。
女生們總是喜歡在宿舍裡夜談,更何況是在遇到這麼多奇怪的事之後。
早讀課後,林悅然小聲問:“你們昨晚回去沒遇上什麼吧?”
張越程一聽就下意識地看了眼沈遊魚,飛快地轉回來,“沒有,宿舍裡很安全。”
林悅然打了個嗬欠,“我昨晚一夜沒睡,困死我了,真不知道周雅的舌頭被誰剪掉了。”
沈遊魚雖然沒說話,但他覺得自己睡得挺好的。
林悅然正要說什麼,看到他下巴上的印子,疑惑道:“你下巴磕了嗎?”
她從包裡掏出來一麵掌心大小的圓鏡,對準自己對麵的人,光滑的鏡麵照出模樣精致的青年。
沈遊魚看到下巴處有個指甲蓋大小的紅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