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吳聲情並茂,展現了對舊日同僚的掛念和關懷。
這令文舒愈發無地自容,差一點就要坦白與杜武的勾當。文舒終究還是更自私一些。
申吳一直注意著文舒的表情,心裡則是愈發失望。
申吳話題轉回到祭器上:“我們需要很多錢,祭器帶不走了,公子讓我把剩下的祭器全部賣掉,你的門路還能用嗎?”
說到祭器,文舒又精神了:“全部?”
“剩下的十一件全部,若你還找上次的買家,那他就能湊齊整套十二件。”
“老叔能同意公子把祭器全部賣了?”當初舊胡都逃命時,是胡老叔堅持讓大家帶上祭器,而不是公子。
“老叔更在意公子,為了給公子治傷,什麼都可以賣。”申吳這話其實沒有錯。
這次賣掉全部祭器,公子已經跟胡老叔談過了。胡老叔雖然不高興,但也沒有公開反對。
文舒兩眼放光,好像看到了許多銀錢:“祭器在哪?”
申吳沒好氣道:“當然是在城外,這麼多祭器可帶不進城。跟上次一樣,你先聯係買家,等談妥了我再帶你去拿祭器。”
文舒搓著手在屋裡來回走動:“十一件祭器,可是一筆大數目......”
申吳臉色一沉:“公子說,急趕著用錢,可以少算些。”
“有多急?”
“十天,最多十天。”
“這麼急?按照上次的價錢,十一件祭器過百金,就算是大商賈也很難這麼快一次拿出這麼多錢。”
“五十金,十天。不管你怎麼做,隻要十天內給我五十金。”
申吳沒有再多廢話,說完該說的便起身告辭。
見申吳要走,文舒有點著急道:“我這裡有空房間,你可以住我這裡。”
“不住你這裡了,免得影響你找買家。等我定了住處,會叫人告知你。”
申吳不信任文舒,便不會跟他一起住了。
申吳抱劍而出,文舒好說歹說也沒能留下他。
申吳從文舒住處出來,沒有在南城停留,大步往城東而去。
申吳也是混江湖的,都城內恰好有一位好友。
裴子也是一位劍客,祖上出自貴族,他本人亦是滑國司馬的門客。
胡國被鄭國滅國之前,申吳與裴子便是好友。兩人的師門有些淵源,說是係出同門也不為過。
申吳不住客棧,而是打算住在裴子家。杜武能耐再大,也不敢在司馬門客的府上撒野。
裴子家便住在貴人雲集的城東。府邸有文舒宅子的五倍大,隔壁就是滑國司馬的宅子。
滑國公重商輕文尚武,鼓勵經商的同時加強軍事。司馬的待遇不錯,他自然對門下也很大方。
像裴子這樣的貴人門客,平時無所事事,還拿著不菲的酬勞。所以說,沒有錢的人也是養不起門客的。
裴子見申吳,甚喜。
兩人性情相投,每日以酒代水,以劍會友。
申吳的日子過得瀟灑地很,可文舒就相當頭疼了。
在申吳走後,文舒猶豫了很久要不要聯係杜武。
如今文舒已經知曉祭器買家是石犇,他完全可以繞過杜武直接找石犇。
可惜文舒膽子還是太小,一想到自己還要在南城混日子,說到底還是不能得罪杜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