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發賣具體日期嗎?”
“我讓春兒出去打聽了。若是不行,就隻能往都城走一遭。”
“大概需要多少錢?”
“我也不清楚。沒接觸過這種事情,連門路都沒有,真是頭疼。”
“找那位田牧打聽?他既然都把崔之幼送過來了,會不會願意出錢買人?”
“他若願意出手,又何必要崔之幼帶話給我。後續安排應當是崔家在出事前做的,田牧讓人把話捎給我就算仁至義儘了。”
“實在不行我就找胡子歸借,隻是有可能會暴露你的身份。”
“我有啥身份?”
“上將軍府的妾室。田牧現在算是國公身邊紅人了,你的身份搞不好能利用一番。胡子歸這個人不簡單,差一點就騙過我,還好我火眼金睛發現了他的真麵目。”
崔盼盼找林瀟瀟商量買人的事情。她倆不清楚抄家的流程,對這種事都是兩眼一抹黑。再加上她們兩個都是窮人,就算找到門路也沒錢買人,想來想去隻能求助於胡子歸。
話說之前舊胡祭器被賤賣,林瀟瀟在其中充當了很重要的角色,現在想來也許當初賣得太便宜了。胡子歸存在林瀟瀟這裡的四十多金,前前後後都被支取光了。
按理說,胡子歸也是沒錢的。但他現在明顯在為滑國辦事,滑國公應該給了他一筆活動資金,且數目不會小。
實在不行,林瀟瀟還可以去找十六娘,打幾場麻將賺彩頭。十六娘那麼多嫁妝,現在全是她的私產了。
林瀟瀟回芳菲苑,找到胡子歸。
順便說一句,林瀟瀟每次看到芳菲苑的牌匾都想吐槽。好多人都與林瀟瀟有同感,隻是十六娘不發話改名,大家就隻能私下裡吐槽。
林瀟瀟開門見山說了想找胡子歸借錢。胡子歸一口就答應下來。結果因為胡子歸答應地太乾脆,引起了林瀟瀟的狐疑。
”你不問我要借多少就答應?”
“不論山女要借多少,歸都願傾囊相借。”
“你不好奇我接錢做什麼?”
“若是山女願意明示,歸定當洗耳恭聽。”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我幫忙?”
“啊這......”
林瀟瀟眼睛一眯,瞅著胡子歸的目光不善:“有事直說。”
“山女醫者仁心......”
“我每次聽你這樣誇我就感覺沒有好事......”
原來胡子歸想請林瀟瀟給一位病人診病。
“鄭國公姬染。”
“噗”林瀟瀟差一點被茶水嗆到,“你路子挺寬啊,已經搭上剛上位的鄭國公了。怎麼滴,滑子公主嫁不成鄭武公,打算改嫁鄭武公的兒子?”
“兩國能不打仗,更符合兩國的共同利益。姬染與鄭武公不同,他支持反戰派。若能將公主嫁與他,滑鄭兩國或可修長期友好。”
說到反戰派,林瀟瀟想起來心裡一直有個疑問,便借這個機會向胡子歸討教。
“姬染上位少不了鄭子慧的支持和運作,可我聽說鄭子產是主戰派,為什麼他的兒子和侄子都成了反戰派?”
“鄭子產為人嚴苛,對家中子侄要求更是苛責。聽說鄭子慧從小沒少被鄭子產訓斥,父子關係不甚和睦。鄭子慧能繼承鄭子產的事業,有很大原因是他從小與姬染關係親密。
另者,鄭國多年征戰,國庫充盈了,一部分貴族因戰受益,但也有一部分貴族利益受損。鄭子產在世時,賢妃曾數次與其發生分歧。由此可見,賢妃多半也是反戰派。”
看著胡子歸對鄭國的政事侃侃而談,林瀟瀟有種恍然的感覺。
說起來,胡子歸的母親與新任鄭國公姬染乃兄妹,胡子歸是要稱姬染一聲舅舅的。眼下胡子歸說到姬染卻像是完全的陌生人。
傳說胡子歸的母親曾經很受鄭武公的寵愛,如今看來國君的寵愛不過就那麼回事了。
聽著胡子歸又說了些鄭國朝堂的事情,林瀟瀟對此卻不太感興趣,便把話題拉了回來。
“姬染生病了?”他生了什麼病得跑到青蒼山治病?莫不是找個借口來見十六娘?
“姬國主政務繁忙,許是太過勞累了,房事上略有不協......”
林瀟瀟整個人都不好了。她已經猜到姬染是啥毛病了。
胡子歸竟然找林瀟瀟給姬染治房事時間短的毛病。好家夥,他偏偏找對人了。
林瀟瀟的倉庫裡正好有兩盒西地那非。
之前她有段時間特彆手癢,用積分弄了個十連抽,那兩盒藥就是那次抽到的。當時她差異了好幾天,搞不明白係統為啥給她這種東西。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她呢。
所以說聲望係統到底什麼來頭?它給出的東西似乎對應著將來會發生的事情似的。這是不是變相提醒林瀟瀟要時不時搞搞抽獎?
走神了那麼一瞬間,林瀟瀟被胡子歸喚醒。
“此事本不適合跟山女開口,但左右山女也不是外人。若是能治好姬國主的病,山女便是救了鄭國與滑國兩國百姓的性命,乃大功德也。”
這麼大的帽子戴在林瀟瀟頭上,那不等於不救不行了。若是砸了林瀟瀟的招牌,是不是會影響她的聲望。
話說到了青蒼山後,林瀟瀟就沒再刷過聲望了。難道要趁這個機會刷一把?
總之呢,林瀟瀟答應了胡子歸的請求。同時,她也把對胡子歸的要求提升了一個等級。
“既然大家那麼熟了,我也一事不凡二主。我不跟你借錢了,你直接幫我把事情辦了。幫我從都城買兩個人,一個叫崔九齡,一個叫崔知之。本來這事兒不敢麻煩你,但我看你如今在都城門路不少,這件事有難度麼?”
胡子歸麵現差異:“崔氏?可是前段時間被抄查的大商賈崔家?”
“正是,崔九齡是崔家的庶子,崔知之是他的嫡子。隻要把人買出來就行,後續不用管。”林瀟瀟重複的是崔盼盼說的話。
胡子歸目光一閃:“未知山女竟與崔家相識,不知歸可聞其詳?”
“沒什麼好隱瞞的,我最近交了個朋友,就是住在青蒼山山腰田宅的那家女主人。我也是前幾日才知那女子娘家姓崔,便是這個被查抄的崔家人。她正四處想法子撈人,我聽說了便想幫一把。”
“住在田宅的崔氏?”胡子歸追問。
“是啊,她嫁給田牧做了小妾,因為崔家的事情被連累,在這邊守陵呢。”
“田牧?可是那位新近被擢升為上將軍的田牧?”
“正是他。聽那女子說,她已有數年沒回過田家,田牧也從不來青蒼山。”
“原來如此,此事有可操作之處,山女當可放心交托與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