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一落,身邊的差役手裡的殺威棍在地上“篤篤篤”地響,嚇得人頭皮發麻。
幾個地痞流氓是經常到官府“做客”的,麵對這種詢問,他們是習以為常,毫不在意,可劉氏不一樣,劉氏是第一次上堂。
她的孩子沒人帶,也隻得帶在身邊,在甜甜看來,這群人人高馬大,手裡的棍子更是粗得跟他們的手臂一樣,孩子害怕啊!
甜甜縮進劉氏的懷裡,嚎啕大哭:“娘,我怕,我怕,我們回家吧,我要回家。娘,娘。”
劉氏也發怵啊!
“甜甜不怕,不怕。”她故作冷靜,其實心中害怕得很,眼神四下張望,顯然已經心虛了。
龐新說不動那些不知道幾進宮的地痞流氓,還壓不住這個婦道人家嘛,“劉氏,你與陳望是叔嫂關係,聽街坊鄰居們說,自從你搬來之後,陳望幾乎是隔三岔五地就去你家,對你和孩子多有照拂。
重活累活搶著乾,還送米送油,時間長達一年之久,他對你和孩子如此之好,又怎會欺辱你呢?他與心上人已經在談婚論嫁,他怎麼可能會欺負他的大嫂呢?”
完全說不通嘛!
“怎麼不可能!我還年輕,還頗有姿色,他平日裡就對我心術不正,借著喝醉了酒之後,就想要霸王硬上弓。我句句屬實,難不成我還會用女人的名聲來訛他不成!”劉氏咬牙切齒地說道。
地痞流氓附和:“是啊是啊,這男人喝多了酒,就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有個洞就想往裡頭鑽,很正常,不奇怪啊!”
外頭看熱鬨的老百姓聽到這話,哄堂大笑。
龐新氣的連拍了三下驚堂木,“公堂之上,禁止喧嘩!還有你們,不得汙言穢語,擾亂公堂,不然大刑伺候!”
公堂之上終於安靜了下來。
許婉寧問陳望:“陳望,你如實回答我,那天你喝了多少酒?”
陳望想了想,“一杯。”
“多大的杯子?”
“就平時喝酒的杯子,一兩的杯子。”陳望抱著頭,無地自容:“小姐,您彆管我了,我做錯了事,這是我該受的懲
罰!是我對不起大嫂,是我對不起青杏,是我錯了,是我錯了,你讓我自己自生自滅吧!”
他不想再去回憶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回憶起來就是一場噩夢!
他怎麼可以欺負自己的大嫂呢,他這麼尊敬大嫂,大哥臨死之前,將大嫂和甜甜托付給他,讓他一定要好好地照顧大嫂和孩子,他怎麼可以做出那種事情來呢!
好在那天這幾個地痞流氓路過,打醒了他,才讓他懸崖勒馬,要是真做了點什麼對不起大嫂的事情,他死不足惜!
許婉寧問他:“你平時酒量很好的,你還記得嗎?半斤都放不倒你,你還神色如常,跟我們說說笑笑,完全看不出你喝醉的樣子,那天,你怎麼喝了一兩酒,就醉了呢?你就沒懷疑過嗎?”
“懷疑什麼?”陳望木訥地抬頭,眼神迷茫地看著許婉寧。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隻是,那是他的大嫂啊,甜甜的母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