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二人並非良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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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銀粟低了低身,不知如何應付這花孔雀,隻好循著記憶中的禮數,恭敬道:“雲安見過二殿下。”

“叫什麼二殿下啊,顯得生疏。”洛子羨伸手,折扇撐住了沈銀粟行禮的手臂,一雙狐狸眼狡黠一笑,開口道,“讓我算算……你雖是皇兄的親表妹,但我與皇兄也是實打實的兄弟,如此,你叫我聲哥哥也算合理,來,雲安妹妹,叫聲二哥哥聽聽。”

也不曉得怎麼養成的潑皮性子,倒是和坊間傳聞彆無二致。

沈銀粟暗自腹誹,卻又知洛子羨這性子,今日不說怕是走不了,便隻好咬咬牙,不情不願道:“二……二哥哥。”

沈銀粟說完,隻覺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不想這一聲雖喊得咬牙切齒,卻極符合洛子羨的心意。

“雲安妹妹果真乖巧,你且等著,待過兩日義藥堂之事有了進展,我必去鎮南侯府登門拜訪。”

“雲安靜候殿下。”

沈銀粟福了福身,見洛子羨沒有再說什麼的意思,便開口告退。

見著沈銀粟的身影走遠,洛子羨的嘴角越發上揚,貼身的侍從伺候久了,一見這笑便知道這是洛子羨又起了什麼壞心思,果不其然,下一秒洛子羨就雙臂一展,扯著侍從的衣領到跟前。

“小哲子,本殿下命你速去鎮國將軍府,告訴葉景策,本殿下的雲安表妹回來了,他那念叨了十年的未婚夫人回京來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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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鎮南侯府,正廳。

沈銀粟想過侯府凋敝,但沒想到能凋敝到這種程度,偌大個庭院,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擺設,整個宅子裡隻剩個掃地嬤嬤和小丫鬟。

她想尋茶杯喝口茶壓壓驚,那冒著熱氣的杯子還未等她碰到,便突地裂了開來,在桌麵上汩汩流成了一道小瀑布。

沈銀粟:……

黃嬤嬤:……

“咳,許是近日天寒,這茶杯凍久了,茶水乍一燙,受不住了。”黃嬤嬤慌忙掃了桌上的狼藉,又仔仔細細查了剩下的杯子,方恭恭敬敬遞到沈銀粟手上。

“父親……這是多久沒回來了?”

“回郡主,侯爺已有八年未曾回京了。”黃嬤嬤邊回著話,邊小心打量著沈銀粟的臉色。

這大昭誰不知道,鎮南侯與其女雲安郡主不合,雲安郡主出生時鎮南侯夫人難產,愣是生了三天三夜才將郡主生了下來,生下來不到一個時辰便大出血身亡,鎮南侯守在妻子床前枯坐半日,未施舍給女兒半個眼神。

而後雲安郡主便一直是嬤嬤帶著,直至滿月依舊沒有名字,還是姑母沈皇後看不下去,與聖上相商,賜了個名字與封號,將其放在宮中與皇子一同教養,直到六歲那年,她機緣巧合之下拜入師門學藝,便離宮雲遊,十年再未回京。

這十年間,沈銀粟雖不在京中,江湖上的傳聞卻沒少聽聞,她剛走了兩年,鎮南侯也離了京,據說是去尋海外高人,求仙問道去了。

鎮南侯府本就以清苦瀟灑著稱,沈皇後身在宮中管束不了自己這親弟弟的性子,自知他不在束在府中,常在江湖間結交好友,便由著他的性子,未曾置辦什麼仆婦,隻偶爾為鎮南侯府添置些物件。

隻可惜沈皇後已故去多年,加之鎮南侯一走,鎮南侯府便逐漸蕭條了下來。

大約也猜到了父親不會見自己,沈銀粟並無太多意外,隻接著繼續問:“那嬤嬤可知父親如今在何處?”

“回郡主,大約是……哪個仙山?”丫鬟阿青試探道。

沈銀粟:……

她的心這次是真涼了一半。

她這婚約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還指望著遊說她這名義上的父親幫她解除婚約,哪成想,她這不靠譜的父親連影子都讓人抓不到。

可這婚約到底是上一輩定下的,她一個小輩同上一輩叫囂著退婚,是否有些太過失禮?

沈銀粟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打算將此事延後再議,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將鎮南侯府好好打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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