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九十三章(1 / 2)

我粉了個菩薩 麥田雪人 10121 字 9個月前

班級聚餐之後,大家的關係又親熱了很多。

衛家望的形象果然沒有保持住,成了全班的哈士奇。

他現在被稱為“忘崽”,因為他忘記了酒後自己的所有事跡。

他很苦惱,特意請全班吃小零食。

等大家吃過了他的東西,他才可憐巴巴地說出自己的請求:“以後我出名了,你們彆往外說啊,我想當個冷酷無情的帥哥。”

大家嘻嘻哈哈的。

隻有陸洄。

她站在人群裡,臉上也在笑,但是眼神裡總是有絲絲縷縷的情緒。

之後,陸洄對潘敬更加親熱。

潘敬想搞清楚她到底是怎麼回事。每每陸洄來找她一起食堂、一起去上課,她都欣然同意。

雖然宛凝和陸洄同寢,但是很明顯的,陸洄和潘敬更親近一些。

陸洄說話滴水不漏,從不生氣。現在已經能看出以後那個享譽娛樂圈的人緣極好的女星樣子。

潘敬注意著她的不同之處。

陸洄總是會在合適的時候提起自己的朋友。

她的朋友,有錢,有能力,家世顯赫,對她非常大方,幫助她實現自己的夢想。

他們在遊艇上辦生日會,在私人小島上過暑假。

如果潘敬沒有見過足夠的黑暗,而隻是個普通的女孩的話,就很可能被陸洄口中的完美朋友形象迷住。

啊,這樣有能力的一群人,如果也是自己的朋友多好。

潘敬很明白,這就是陸洄想讓她產生的想法。

但是陸洄從沒提起過讓潘敬去認識自己的朋友。

潘敬覺得她畫了個餅。

那個餅,很美。似乎隻要潘敬開口表示想要,她就能讓潘敬吃到一樣。

但是潘敬不開口,隻是裝作不懂的樣子,笑盈盈地誇她:“你朋友真好,真厲害。”

陸洄也不急。

像普通的女生一樣約潘敬上課,隻是不定期展示一下“她的朋友”給她送的貴重禮物。

潘敬靜靜等著陸洄進行下一步。

有一天,陸洄和潘敬在教室裡坐在相鄰的位置,課間,聊起天來。

陸洄問起來:“敬敬,你爸爸媽媽是做什麼的?”

潘敬隨口回答:“我沒有爸爸媽媽,隻有爺爺奶奶。”

陸洄顯而易見地驚訝了:“怎麼可能!”

這是她第一次情緒外露,聲音都比以前大了一些,引得周圍的同學看了過來。

陸洄自覺自己有些失態,穩下來,笑著問:“開學第一天,我看到爺爺奶奶,還有叔叔阿姨在幫你收拾寢室。那不是你的爸爸媽媽嗎?我看他們很關心你的樣子。”

潘敬沒什麼好隱瞞的:“那是我朋友的爸媽,來幫忙的。我父母在我小時候就去世了。”

這隻是很正常的聊天,潘敬以為沒什麼關係。

但是奇妙的事情發生了。

此後,陸洄似乎對潘敬的興趣忽然就消失了,她不著痕跡地疏遠了潘敬,然後開始對宛凝親近了起來。

潘敬:?

隻是因為我沒爸爸媽媽,所以你不和我玩了嗎?

潘敬搞不明白,但是確定她有問題,密切地關注著陸洄和宛凝的跡象。

如果有什麼不妙的進展,她會立刻出手製止。

不過宛凝靦腆,是個很慢熱的姑娘,目前和陸洄的關係沒有很親近。

潘敬有足夠的時間去發現真相。

趙絕更忙了。

“我貸款還乾淨了,下一步要努力攢錢買房。”她在寢室裡鄭重宣告。

鄒樂為也知道了她的情況,聞言使勁給她鼓掌。

潘敬再次叮囑:“外麵很危險,有什麼不對勁的,一定要告訴我!”

雖然趙絕嫌她煩,但是潘敬還是看著她,逼她把自己的號碼設置為緊急聯係人,能夠一鍵撥通。

蔡蓓妮又回家了,不在寢室裡。趙絕也願意對著潘敬和鄒樂為說些彆的:“那個男的,”她厭惡地皺了眉,這是在說她爸。

“我惡心他,”趙絕說:“這輩子我都不會見他了。”

然後,趙絕說起了自己的媽媽:“其實……她不壞,隻是有點蠢。”

雖然媽媽在有了兒子之後,對這個女兒不聞不問。

但是趙絕還記得很久之前,家中隻有她一個孩子的時候,媽媽也給過她母愛。

“我改名字那天,我以為要被那個男人和老畜牲打死了。”

老畜牲的稱呼讓鄒樂為有點茫然。

潘敬給鄒樂為解釋了下:“她爺爺。”

趙絕皺了眉,繼續說:“我以為自己快死了,全身都是血,但是……她哭著給我擋了好幾下子。”

這就是她的家庭給予她的最刻苦銘心的記憶了。

偶爾,趙絕的媽媽也會打電話給她,母女兩個不尷不尬地說上幾句天氣和穿衣,就結束了。

這也是趙絕願意接的,老家唯一的電話了。

有天上完了課之後,潘敬和趙絕回到寢室,鄒樂為也在。

正好趙絕的媽媽打了電話來,潘敬和鄒樂為也就親眼目睹了她們母女打電話的樣子。

剛開始應該是在聊天氣,趙絕“嗯”了兩聲,甚至也回了一句關心“你也好好吃飯。”

似乎覺得今天趙絕的心情不錯,她媽也就敢提出了彆的要求了。

聽媽媽說完話,趙絕暴怒:“給你錢!給你錢!錢我從哪兒來!給了你錢,你去養家裡的畜生!”

趙絕情緒失控太快,潘敬和鄒樂為不敢說話。

“好,我小學四年級學費,你們說沒錢,老師給我捐款!我假期賺錢還給老師,自從有了家裡的那個小畜生,你們給過我一分錢嗎?啊!好幾次,我差點死在他們手裡,還有臉要我的錢!”

寢室很安靜,電話裡趙絕媽媽的聲音清晰起來:“招娣……這不是最近家裡困難嗎,以後你弟弟會對你好的……我聽說了,你們學表演的很賺錢,出去演個戲就大好幾萬,幫幫家裡行嗎?”

趙絕忽然平靜下來,嘴角噙著一縷冷意:“行,你要錢,我出去賣!接一個客就說一聲,我是賺錢給你那兩個畜生的!”

趙絕重重按了關機鍵,坐在凳子上,憤懣到流淚。

潘敬端了杯水,站在她身邊,將水遞給她。

趙絕喊得嗓子疼,她接過水,一飲而儘。

水溫正好,趙絕感覺喉嚨沒那麼疼了,但是心很疼。

潘敬輕輕把手放在她頭上:“趙絕,沒必要。”

一個人賭氣說要自毀,是想讓對方擔心自己。可是很明顯,趙絕的母親不會因為她自毀而關心她分毫。

鄒樂為小心翼翼拿了紙巾,半蹲在她身邊,眼巴巴看著她,想讓她擦擦淚。

趙絕忽然覺得委屈。

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委屈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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