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正峰將粗硬的下巴抵到她馨香的發絲中,柔聲道:
“當日我第一次見你,心裡就喜歡得緊,恨不得摟著你不放。”
阿煙想起這個人當初的眼神,不免笑道:“你就是一個登徒子!”
蕭正峰低笑:
“我那個時候就想啊,如果有一日能娶了你,真恨不得為你打造一個金屋,就讓你住在裡麵,用金湯玉露澆著,把全天下最好的都捧到你身邊。隻可惜,娶了你後就住在家裡,我既無富貴,也不至權,倒是讓你跟著我受苦。”
他黑眸中溢滿了溫柔,語氣中有幾分追憶的遐思,低垂下眼,凝視著懷裡這個珠玉一般的嬌媚女人,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道:
“如今我雖依舊不過是個四品武將,卻覓得偌大的一庫金銀財寶,足可讓你一世奢侈,吃用不儘。”
阿煙先些日子其實聽他提起這個,當時就驚疑不已,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隻是再問,他卻不肯說了。如今呢,驟然間他這麼說話,自己真真是驚了一跳:
“到底怎麼回事?”
誰知道蕭正峰依舊不說,隻是領著她走出正屋,一路來到後院,後院有一處廂房,一直不曾用過,就扔在那裡。
蕭正峰來到後,拿出一個鑰匙來,打開廂房,又一番擺弄,卻是見這後院竟然是有一個地窖的。蕭正峰牽著她的手道:“走,隨我去看看吧。”
剛一走進地窖,便聞到一股新鮮的泥土腥味,顯見得這裡最近挖過什麼。而讓人不解的是,自己明明是三不五時會來這後院的,竟然不知道這裡有個地窖!
蕭正峰摸索著不知道從哪來摩挲過來一個夜明珠盒子,那盒子一打開,頓時地窖裡便亮了。
阿煙乍然看著亮光倒有些不適應,便靠在蕭正峰身旁。
蕭正峰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將夜明珠放在一旁。
阿煙在那璀璨溫和的夜明珠光芒中,卻見這地窖裡擺滿了一箱又一箱的金元寶,除了金元寶外,還有珍珠瑪瑙等物,琳琅滿目珠光寶氣的,看得人煙花繚亂。
顧左相並不是什麼豪門大家,不過阿煙出入的閨中密友哪個都不是等閒人也,可是任憑如此,阿煙也從來沒有一下子見過這麼多金器珠寶啊,一時不免呆在那裡。
“這,這麼多?”
她知道蕭正峰說要發一筆巨財,隻是這麼多金元寶並珠寶玉器,價值實在是難以估量。
她震驚地仰臉看向蕭正峰:“你,你這是?”
這是發了什麼樣的財啊!
蕭正峰低首,望著阿煙難得呆呆的小模樣,不免笑道:
“還是那句話,你的男人不會偷不會搶,更不會受賄貪汙,這批寶藏來得光明正大。隻是因了到底是一筆巨財,自然不好聲張,免得引人嫉妒。”
阿煙依然處於茫然之中,她難以理解地看向蕭正峰,看著這個曾經在她眼裡正直誠懇的威武將軍,歪著腦袋不敢置信地道:
“這個不能告訴我來路嗎?”
其實她是實在有點擔心,上一輩子李明悅跟著這男人怕是受了不少苦,這些苦楚一多半是因為窮吧?但凡富裕了,有些罪自然是不必受的,身邊仆從成群,當家主母怎麼可能苦成那個模樣呢。這說明什麼,說明上輩子的蕭正峰極有可能沒有發這筆橫財!
如果這樣的話,為什麼蕭正峰這輩子竟然在金銀上動了這麼大心思,早早地弄來這一大筆金銀?
略帶腥味的泥土味依舊在鼻翼蔓延,柔和的夜明珠光澤中,阿煙望著身邊這個堅毅溫潤的男子,她是明白他的心思的。
總以為自己是嬌滴滴的千金小姐,唯恐自己吃什麼苦頭,所以費儘心思掙得偌大一批寶藏,是為了金湯玉露地把自己嬌慣?
蕭正峰卻是依舊沒有說什麼,隻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像是拍著一隻小貓兒。
他是說話算話的人,既然答應了不再哄她什麼,他就不說假話,隻是這些來路卻是不該讓她知道。
阿煙癟了癟嘴,上去靠在他懷裡。
他胸膛上有一股醇厚的味道,帶著一點男人的汗味,不過並不會讓人討厭,反而很有安全感,很舒服。
她舒服地在他胸膛上蹭了蹭,低聲道:
“你不說就不說了,反正你要答應我,以後好好的當你的將軍,彆淨弄這些歪門邪道的了。”
她是怕他因為自己誤入歧途,把自己好好的前程給耽誤了。
她想說其實自己不稀罕什麼富貴榮華,不過轉念一想,若是他給的富貴榮華,自己自然甘之如飴。
最後想來想去,終究在他懷裡笑了,笑得兩眸發亮:
“這麼多財寶,你打算怎麼安置,總不能就這麼放在這裡,也不是個事兒啊。”
蕭正峰握著她的手笑道:“咱們先出去,洗一洗,去炕頭上慢慢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