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阿煙卻上前一步,沉靜如水的眸子盯著李明悅道:
“這件事不管你是有意還是故意,我們會明明白白地稟報給齊王,可是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卻是你我之間的事,我要問清楚。”
蕭正峰不想讓阿煙插手,當下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說話,誰知道阿煙卻擺脫了他的手:
“正峰,你帶大家先出去,聆鳳,你扶著雙魚妹妹一起出去。我和李夫人有話要說。”
蕭正峰微怔,見她眸子中又流露出仿佛護犢子的狼那般的冷意,默了下後,看看李明悅,終究還是走出去了。
孟聆鳳見此,想說什麼,成洑溪卻把她拉出去了。
孟聆鳳分外納悶:“李明悅那個人我看就是個瘋子,嫂嫂和她廢話什麼?再說了,萬一她傷了嫂嫂呢?”
蕭正峰皺眉道:“讓她去吧。我在這裡聽著動靜,萬一有個意外,衝進去。”
*****************
房門關上了,屋子裡一下子暗了下來,隻有窗戶縫裡投射出一點光線,在這屋子裡照出來一縷飛舞著灰塵的光線。
阿煙微側首,就那麼冷冷地盯著李明悅,那種目光簡直是猶如刀劍。
李明悅平日裡隻見過溫和含笑的阿煙,以至於她一直覺得這個女人軟弱可欺的,可是如今,她才發現,這個女人和蕭正峰一樣,可以成為一頭狼!
她咬著唇,後退了一步:“你到底要和我說什麼?”
阿煙笑了下,清淩淩的笑裡帶著難以言喻的冷,她一字一字地道:“李明悅,我隻問你一件事,你老老實實回答我,告訴我了,什麼都好說。可是你如果不說實話,飛天入地,挖地三尺,我要找出真凶,我要讓那個人死無葬身之地!”
李明悅聽到這個,已然明白,低頭慘笑一聲:“你想問什麼?”
阿煙挑眉,盯著李明悅道:“那一日,是不是你害我糯糯?”
李明悅咬著牙,好久沒說話。
阿煙越發笑了:“好好想想,想清楚再告訴我。同樣的話,我隻說一遍,你也不要以為我隨便說說的。”
李明悅攥緊拳頭,拳頭在顫:“你話說得真好聽!心裡還不知道謀劃著怎麼對付我呢!”
阿煙冷道:“那是你的問題,說不說在你。你考慮清楚吧。”
李明悅聞言,嘲諷地低哼一聲:“那我告訴你吧,這和我根本沒關係,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阿煙歎了口氣,卻是從懷裡拿出一把刀來,刀子不大,不過卻很是鋒利,一看就是開鋒過的:
“你是不是一直覺得我良善可欺,是不是一直覺得我不過是個嬌弱女子?那我要告訴你,天底下你可以惹任何人,卻不能惹一個母親。你信不信,如果今天你不說實話,我就用刀子割你的肉,一刀一刀地割,你看外麵那麼多人,可是我如果用刀宰你,你說他們會幫你嗎?你就算死在這裡,他們也隻會說你畏罪自殺,沒有人會追究我半點責任!”
李明悅眯眸盯著那刀,心間發寒:“你,你如果殺了我,你也沒法脫罪,我是齊王的……”
阿煙搖頭,憐憫地看著李明悅:“是,你是齊王的小妾,可是那又如何,人家根本你不在乎,你如果今天死了,齊王也許會歎息一番,不過相信人家會鬆了一口氣,你信不信?”
這話一出,李明悅臉色慘白,牙齒輕顫。
是了,阿煙沒說錯,縱然齊王對自己不錯,可是如果自己死了,齊王心裡一定會覺得如釋重負吧?
陰暗的房舍中,李明悅盯著那發著寒光的刀子,卻見那寒光和阿煙眸中冷厲相互映襯,照得她渾身發冷,她咬牙道:“好,我說……”
阿煙垂眸,沉默地聽著。
李明悅終於道:“那一天我身上帶了一種花粉,那種花粉是我無意中得來的,原本想著放到雙魚身上,讓她受些苦,可巧看到了糯糯,這個花粉也可以讓很多小娃兒身上泛紅生疹子,至於效用如何卻是因人而異了。我也沒想到你家糯糯會反應那麼大,一般小孩不過半天功夫,甚至根本不會出事。”
李明悅這話一出,阿煙一巴掌直接扇了過去。
她這一巴掌真是用儘了兩輩子的力氣。
上一輩子,她最生沈越氣的時候,也沒舍得打過沈越啊!
這一巴掌之後,李明悅嘴角流出血來。
她也不抹去嘴角的血,隻用發紅的眼睛盯著阿煙,冷沉沉地道:“我承認了,你打算如何?”
阿煙一巴掌打過去後,拚命吸氣,抑製下顫抖的身體。
她盯著李明悅,想起那一日的晨曦中,抱著四個月大的肚子前來看自己和蕭正峰離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