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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世,誰都不容易,作為一個女人,誰不想活好,可是李明悅分明有那麼多的陽光道可以選擇,為什麼她非要選擇了最讓人鄙薄和無奈的那一條路呢!

阿煙清冷的聲音緩慢而清晰地道:“李明悅,身為一個女人,我真是憐憫你,又鄙薄你。”

李明悅捂著腫疼的臉,怔怔地看著阿煙,她分毫不差地捕捉到了阿煙眼中的同情和不屑。

她堆積已久的火氣忽然一下子爆發出來,她一下子什麼都不怕了,死也不怕了!

她慘冷地一笑,狠狠地對阿煙道:

“顧煙,你憑什麼同情我看不起我?你以為我容易嗎?我受了多少苦,你自然是不知道的!你永遠不知道的!你被人護著愛著,自然是不懂我的苦楚!”

阿煙嘲諷地一笑,搖頭無奈地道:“李明悅,你最大的問題,就是永遠隻知道彆人的錯處,隻記得彆人對不起你,可是卻從未想過自己做錯了什麼,自己又該做些什麼!你隻知道自己受了苦,可是你知道嗎,邊疆動亂,多少女子都因此慘遭□□,不要說彆人,就是我懷胎七個多月,大著一個肚子,都險些……”

如果不是綠綺等人以命相救,如果不是沈越一路相護,自己會淪落到什麼地步,阿煙連想都不敢想。

她咬牙道:“我最初在客棧裡見到齊王的時候,他整個人隻剩下皮和骨頭了,瘦得已經不成人樣。雙魚一個鄉下姑娘,全家都因為齊王被殺了。還有蕭正峰,他當年在萬寒山,幾日幾夜地不合眼,明明餓得要死,可是卻累得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你以為我不苦嗎,你以為他們不苦嗎?是,你是一個女人,你是最不幸的那一個,遭受了那種事,你實在是忘不掉,可是你既然會給我講故事,就當知道,這邊關苦寒之地,原本不該是咱們普通女子來的。既來到這裡,誰不是拿命在搏一個可能!”

阿煙咬了咬唇,盯著李明悅震驚不已的臉:“我顧煙從來沒有想過去害誰,隻想著安安分分地過自己的日子,可是如果誰不想讓我好好過日子,我就不讓她活下去!”

李明悅呆了半響,忽而喃喃地道:“你自然是可以和蕭正峰過好日子,可是我呢,我又和誰去過好日子!如今的我不需要人同情,我隻需要彆人跪在我麵前,我隻需要一步登天榮華富貴!”

阿煙低歎:“是了,同為女人,你我所求不同,可是你的人生,難道不應該是好好地撫養自己的兒子,盼著他能有些出息嗎?如果是這樣,為何偏生又要去看我和蕭正峰如何,為何連糯糯這麼一個小孩子你都要害呢?”

李明悅彆過臉去:“因為我不喜歡你,特彆討厭你。”

阿煙冷笑:“說實話,我也不喜歡你。今日的事兒,回去燕京城,蕭正峰自然會向齊王稟報一切,到時候齊王如何處置你,那是齊王和你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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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之後,李明悅自然是被囚禁看管起來,周圍放了幾個彪悍的女兵把守,並用鏈子鎖了起來。

而雙魚那邊是嚇得不輕,她先是呆了兩日,幾乎是得了迷症一般,後來總算緩過來了,卻是大哭一場,抱著阿煙哭道:“這什麼勞什子榮華富貴,實在不是我個鄉下姑娘能受的住的,我好想回家啊!”

阿煙無法,隻能安撫,這雙魚已經沒有退路,也沒有家了。

她如今唯一的選擇,那便是堅強起來,去護著自己和自己的孩子。

雙魚哭了一番後,滿滿地也止住了啜泣,卻是咬牙切齒地恨道:“我往日把她看作姐姐一般,她卻如此害我,好生歹毒,我好恨她!”

她咬著唇,心中卻是想起過去種種事來,一時後怕得厲害,臉都白了,眼睛也是發直。

阿煙見她這樣,不免疑惑,待要問她,她卻也不說,隻是搖頭說累了要休息。

自此後,阿煙隻好越發特意地照料雙魚,不過好在後來一路上也沒出什麼岔子。

隻是孟聆鳳跑過來偷偷對阿煙說:

“為什麼我覺得南鑼郡主這個人有點怪怪的。”

阿煙詫異:“怎麼怪?”

孟聆鳳納悶地道:“這個南鑼郡主是不是有點神經病啊?明明之前我送她去關外祭奠的時候,她還一副溫和可親的樣子,怎麼如今忽然又一副高貴冷豔的樣子呢?之前我看她那眼睛一直隨著蕭大哥都沒離開過,現在好像對蕭大哥又不太感興趣了!”

她摸了摸下巴,琢磨著說:“簡直是不像一個人!”

她說的話,其實阿煙也有些疑惑,心中不免有一些驚悚的猜測。可是猜過之後,又覺得實在是不太可能。

因為南鑼郡主那等美貌,世間罕見,哪裡可能世間存在兩個這麼美貌的人呢?

半響後,她隻能道:“我聽說有一種人,生來有兩種性情,難道她是這種?”

孟聆鳳點頭:“也許吧,其實我問過成洑溪,他說還真有人是這樣的。”

說來說去,兩個人最後得出結論:這個南鑼郡主不太正常,以後一定要離得遠一點。

阿煙偶爾也和蕭正峰說起這話來,蕭正峰卻是擰眉,隻是淡道:

“再過兩日就能進京了,到時候把她交給齊王,以後和我們左右也沒乾係了。”

阿煙想想也是,當下越發讓孟聆鳳好好照料看管著南鑼郡主,可不能惹出什麼岔子。不過還好的是,齊王那邊早早地派人過來接應了,這下子算是徹底交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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