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明王麵色不虞,黎賀轉向燕鴻與燕鈞。
“這二位就是燕國的皇子。久仰,久仰。”
“你是何人?”燕鈞語氣不善地質問。
猜出他是黎國皇子,燕鈞對他的厭惡頓時蓋過明王。
黎賀不算什麼好性子,自然不會忍受燕鈞突如其來的質問。
察覺到兩人間湧現的劍拔弩張之勢,裕王思及燕、黎兩國積怨已久,且這兩位皇子瞧著都不是善茬,沒準能在驛館門前當眾鬨起來。
忙給明王使了個眼色讓他開口緩和氣氛。
然而,明王壓根沒有開口的打算。
燕、黎兩國的恩怨天下皆知。
從當年燕國勢弱的圍攻之仇,多年來持續不斷的暗中交鋒以及八年前主動聯合槐安國進攻燕國,致使燕國精銳蕭家軍傷亡慘重,幾乎全部覆滅。
仇怨根結,不可回轉。
一旦開口勸阻便不能偏向任何一邊,否則必然得罪另一方。
其中力道難以掌握,稍有不慎便會得罪一方,甚至兩邊都不討好。
縱使燕、月兩國存有盟約,但追根究底燕國與黎國恩怨與他們月國沒有多大乾係。
於國而言,月國國弱,兩國都不能輕易得罪;於己而言,明王想得到他們的助力。
他思慮良多,一時竟難以取舍。
猶豫之際,那邊不知黎賀同燕鈞說了什麼,燕鈞一臉怒容地朝黎賀揮拳。
他用足了勁,一拳下去立刻讓黎賀嘴角溢出血跡。
沒料到他當真會動手,眾人阻攔不及。黎賀被拳上裹挾的巨大力道摜倒在地,劇痛襲來,他火從心頭起,撐起身向燕鈞揮拳。
燕鈞常年習武,黎賀哪裡是他的對手,幾乎被他按在地上揍。黎賀的隨從上前想製住燕鈞都被他揮拳打倒。
還是燕鴻招呼自己的護衛上前拉住燕鈞才讓黎賀得到喘息的機會。
黎賀的護衛忙將鼻青臉腫的黎賀扶起來,黎賀顫巍巍地站好,反手給他們各賞了一巴掌。
“沒用的廢物。”
紛爭已起,驛館附近漸漸聚集了不少人,遠遠觀望。想來今日驛館門前的鬨劇很快就會傳揚開。
前來為月國皇帝慶賀壽辰的使臣在驛館門前動起手還見了血,而月國的人全部都在一旁觀望,任由鬨劇發展。
打鬨之事尚能彌補,若是讓使臣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鬨出人命,他們冷眼旁觀那傳揚出去讓世人如何看待他們月國。
眼看燕鈞掙脫開護衛的桎梏,再度衝向黎賀。
“皇兄!”裕王心急如焚,焦急的眼神在明王與黎賀兩邊來回打轉。明王不是挺能說的,關鍵時候又成啞巴了?
難道他真的要眼睜睜看著燕鈞在他們跟前把黎賀打死?
“慌什麼?”明王不緊不慢道:“那是他們之間的恩怨,我們不好隨意插手。”
言罷,他還給了裕王一個眼神,就像在看自家胡鬨的孩子。
裕王內心抓狂,混蛋啊!他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有多嚴重,為什麼是這種輕飄飄的態度。
黎國若要追究,燕國國力強盛他們不敢正麵硬剛。而他們月國現在就是個軟柿子,真到了那時候不僅他們這些辦差的人,就連月國都要跟著倒大黴。
他一咬牙,快步衝到黎賀麵前,擋住燕鈞揮向黎賀的拳頭。
同時揚聲道:“三皇子息怒!”
“住手。”兩道聲音一起響起,一道是燕鴻,一道是裴元正。
看見燕鈞的拳頭停在眼前,裕王長鬆了一口氣。能一拳把黎賀打倒在地的力道真落在他臉上不用想也知道不會太好受。
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三殿下此舉實在失禮。說來慚愧,是老夫教導無方,老夫代他向黎國皇子賠罪。”
年過古稀的裴元正緩步上前,居高臨下地睨了一眼癱倒在地的黎賀,威嚴的眸子掃過黎賀身後的護衛。
沉聲吩咐道:“你們還不快將皇子殿下扶起來。”
幾個護衛方才如夢初醒,從地上爬起來,伸手前去攙扶黎賀。
“拿開你的臟手。”護衛的手還沒碰到黎賀的衣角就遭到他的厲聲嗬斥。
護衛探身的動作僵住,手足無措地立在一旁。
黎賀直接往地上一躺,擺明了是不打算善了。而燕鈞被燕鴻身邊的護衛製住,他暫時掙紮不開,氣得滿臉通紅,怒目圓睜。
“殿下息怒,有事可以坐下說,何以動手。”裕王走到燕鈞身邊,低聲勸道:“真要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