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男子坐在床沿,此刻麵色已顯青紫,大口吐出黑血。
溫岑疾步上前查看,老大夫道:“來不及了,毒已進入血脈遊走全身,回天乏力了。”
棲月還沒來,可他狀況已然不妙,顯然是瀕死之相。
慕少辭想起她給自己的解毒丸,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他取出藥瓶拋給溫岑,沉聲道:“解毒丸,試試看。”
“沒用的……這怎麼可能!”老大夫一句話還未講完就看見服下解毒丸的灰衣男子停止吐血。
他是醫者自然比他們更清楚那藥的毒性。若非小孫子被人劫持,他行醫一輩子斷然不能做這等陰險之事,可如今自己耗儘心力搭配的毒竟就這般輕易的被阻斷。
一顆普通的小藥丸?將他畢生所學全盤否定。
屋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棲月和溫嶽快步進屋。
“姑娘,就是他。”溫嶽指著床上的人,“快給他瞧瞧。”
棲月上前把脈,“性命無憂,多虧公子給他服了解毒丸。”不然怕是撐不到她來便一命嗚呼了。
“再給他服用幾次解毒丸就可以。”
此言一出,屋內人心中都鬆了一口氣,除了老大夫。
他一把老骨頭,死便死了,可他的小孫子還在那些窮凶極惡的人手中,要是他們知道他失手了,那他的乖孫豈不是要沒了性命。
“大人,大人救命啊!草民真的不是有意害人的,是……是有人劫走草民的孫兒,逼迫草民啊!小人死不足惜,請大人救救小人的孫兒,他是無辜的。”他哀哀祈求。
慕少辭望向棲月:“姑娘如何看?”
棲月原本在想這灰衣人的身份,冷不丁被點到,她立馬回神,疑惑道:“公子在問我?”這不是他府上的事,問她做什麼。
老大夫見此,看看慕少辭又悄咪咪瞥了眼棲月,似是明白了什麼,立馬向棲月苦求:“姑娘,姑娘求您救救我的孫兒。他今年才五歲,老頭子我就這一個親人了。求求姑娘救救他。”
他眼裡滿是乞求,眼角流出的淚水順著皺紋落下。
溫嶽不忍的移開眼,他們與陳大夫也算熟識,每次有跌打損傷都去他那取藥。因此看見兄長他們身上隻有皮外傷時,便順路將他請了回來,哪料正中圈套。
那些人不在行刺時下毒,而是設計讓陳大夫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下手何嘗不是一種挑釁。
如今陳大夫失手,那他們會否為了泄憤而折磨那個孩子,答案其實眾人心知肚明。
想到那個每次乖乖喊他們“哥哥”的小孩,溫嶽心中難免沉重。
“公子……”
“未必沒有兩全其美的法子。”棲月迎著慕少辭的視線,緩緩道。
“我雖不知這位是何人,但幕後之人既然以大夫孫兒的性命要挾他動手除去這位,那我們不妨就順了他們的意。”
意識剛清醒的何蓋聞她此言,麵色大駭,驚叫道:“公子莫要聽這妖女胡言,草民願意將自己所知儘數告知公子。”
聽他喊自己“妖女”,棲月袖中拳頭緊握,臉上卻扯出一副禮貌的微笑,正準備開口,已經有人先她一步。
“休要放肆,方才正是雲姑娘救了你,若不然你早已魂歸天外了。”慕少辭冷臉嗬斥。
溫岑意外的看他,他家公子素來溫良守禮,今日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