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不知從哪裡透露出來的風聲,說林山收到的消息是張相有意透露給他如此雲雲。
恰巧刑部又收到幾起控訴,言林山及其親眷強取豪奪,經查屬實,林山又被刑部收押,現關在刑部衙門。”
這麼巧啊!
看來張相是非要置林山於死地了。既然自己惹了懷疑,便將刑部一塊拉下水。
“刑部是慕世子的地盤,讓他自己折騰去。以我今日吩咐之事為要。”
棲月自背街一麵離開仁心藥鋪,按照昨日記憶尋找放出的蟲子。
集市中繁華熱鬨的喧囂聲被她拋在腦後,前路越走越僻靜。
行至昨日拐角處,她腳步微頓,警惕抬眼四顧。
空氣中傳來極細微的動靜,她下意識拂袖,擋下直擊麵門的三枚銀針。
“好身手。”
嬌媚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女子身姿窈窕,行走間風情萬種。
她發髻高挽,滿頭珠翠,額間畫上了精致的花鈿。
臨近寒冬,可她隻穿一件紅色繡花紗裙,袖口露出一節白皙的手臂。
行至近前,她滿臉囂張,不屑道:“哪來的小妹妹,這點道行還敢在姐姐麵前耍弄?”
蔥白的手指一翻,指尖赫然夾著棲月的蟲子。
“你這小玩意還挺有意思,可惜啊,我不小心捏死了。”
棲月雲淡風輕的笑著,不動聲色將她打量一番,頗為惋惜的開口:“是嗎?
真是可惜了,雖然我還有很多,但是我不喜歡彆人動我的東西。
你說該怎麼賠我?”
“小丫頭,人不大,脾氣還不小啊!”她手指一彈,將蟲子彈落在地,而後當著棲月的麵,囂張的抬腳用力碾過地上的蟲子。
棲月唇角彎起,眉眼亦染上笑意,瞳仁深處殺氣四溢。
真是好久沒見過這麼想死的人了。
她看棲月無動於衷,居然還敢挑釁,先按耐不住對棲月出手。
朝棲月灑出一大把藥粉,趁藥粉散落之際,她指尖夾住兩枚發黑的銀針,憑著記憶向棲月頸部刺去。
剛到近前,原本應該乏力倒下的人居然有勁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的她無法掙脫。
她心中暗道不妙,可已經晚了。
手腕受棲月桎梏,被她的力道帶向自己的脖頸,她來不及反應,本該刺向棲月的銀針刺入她的脖子。
耳邊傳來少女鬼魅般的聲音,“還給你哦!姐姐。”
棲月鬆開她的手,後退兩步。
她中了自己的毒針,癱倒在地,意識消散前,她不甘的睜大眼,“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的藥對她沒有作用,她到底是誰?”
當然沒有人回答她,她注定要帶著疑惑下去了。
棲月抖了抖自己的衣裙,粘在裙上的藥粉飄飄揚揚的落下。
她嫌棄的皺眉,而後蹲身在女子身上搜了一番,沒發現什麼可以證明身份的物件。
正欲離開,目光卻落在她頭上的一支赤金發簪上,心裡莫名有股怪異之感。
鬼使神差,她又蹲身拔出發簪。
發簪的製造工藝精細,這手法倒是像宮中匠人所製。
她手指輕撫簪身,察覺一處有圈很細微的裂縫,試著轉動簪身,發現果然如自己意料之中的那樣出現鬆動。
心思電轉間,她便有了主意,把女子身上值錢的釵環儘數拿走。
一路避著人回到慕府。
早已過了午膳的時候,她打算去膳廳的腳步一轉,直奔後麵廚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