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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岑壓著一個穿著灰色麻衣的男子,從外麵走來。
男子麵容普通,是淹沒在人海就難以發現的長相。他雙手被縛,一瘸一拐的小步挪動,步子邁得急了,便會露出齜牙咧嘴的神情。
老四瞧見來人,周身得意的氣焰瞬間低迷。
他驚慌的看向來人,心裡暗道不妙。這不是長老身邊的人,他怎麼在這?
慕少辭詢問老四:“你認識他嗎?”
老四顧不上回答,慌忙低下頭。
可是灰衣男子已經看清了他的臉,隻聽他難以置信的喊道:“小四,你果然在這。看來他們說的都是真的,你真的背叛了長老。”
溫嶽瞥了老四一眼,低聲哼道:“不見棺材不落淚。”
那邊盧衛還在不斷追問,固執的要得到老四的回答,“你說話啊!小四。”
老四恨不得把腦袋埋進地縫裡,心裡恨盧衛恨得要死,直接說不認識不就好了,真是個蠢貨,自己找死還要拉上他。
這下真的是騎虎難下。
慕少辭對盧衛說:“你已經看過屍體了,有什麼想說的?”
盧衛正打算梗著脖子糊弄過去,就聽見身邊的溫岑威脅的輕哼一聲,他霎時就想到這兩日的遭遇,熄了糊弄的心。
老實回答:“是隱穀的噬心蠱。隱穀曾經用它們來控製培養的高手。不過,它早年間就已失傳。現在,我也不知它是哪裡來的。”
隱穀的人極擅毒、蟲等各種陰邪之物,對於武學可謂是一竅不通,稍有幾個略懂一二的在真正的武學高手麵前那都是花拳繡腿,不堪一擊。
主上對他們又要求頗多,凡事也不能隻用毒和蟲。
為了更好的行事,長老們特意費儘心血培育出書中記載的蠱蟲“噬心”,用以掌控高手為他們所用。
可當年的那次浩劫,穀中各類蠱蟲和稀有藥品的配方被人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就連長老對其苦尋多年也是無疾而終,眼下聽他們這意思,那噬心是小四在暗中培養?
盧衛眼神閃動,要是他能拿到這個配方,豈不是大功一件。
思及此,他當機立斷喝問:“老四,你還不如實交代?你到底是從何處得到的如此歹毒的方法?”
老四豁然抬眼,聽盧衛這話是要同朝廷鷹犬站在一邊了?
他早就看盧衛不順眼了,這個呆頭呆腦,一根筋的蠢貨,仗著自己的妹妹是長老的妾室,整日裡對他們頤指氣使,真把自己當個人物。
況且,他本也不是個冷靜的性子,當即怒上心頭,大罵:“你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麼好東西?還‘歹毒’,怎麼?被朝廷的鷹犬抓了幾天,就真把自己當成他們的人了。”
真當他瞧不出來他的小心思,彆說他不知道配方,就算是知道,他也絕對不會告訴他。
“你,你放肆。”
盧衛哪裡受過這氣,被往日裡看不上眼的人幾乎是指著鼻子罵了一通,他一時間倒還尋不出話反駁。
慕少辭冷聲打斷他們:“夠了。”
他看向老四:“現在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老四啞口無言,他突然想到,盧衛不是與長老在一處,如今他被抓來,那長老他莫不是也落到他們手裡?
慕少辭不想再同他浪費口舌。
他讓溫岑和溫嶽好生招待他們三個,自己以有事詢問為由帶走了棲月與挽竹。
慕少辭的值房內
棲月坐在他的椅子上,高高揚起腦袋,露出脖子上觸目驚心的傷痕。
慕少辭沾了藥膏,動作輕柔的點塗在她的傷處,輕聲詢問:“疼嗎?”
兩人湊的極近,慕少辭滿心滿眼都是棲月脖子上的傷,而棲月一睜眼就是慕少辭白玉般的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