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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逆子。”
張逸清怒極,顫著手,指向張勉的背影。
“去看著他,不準放他出府。”
暗處一道身影領命,追著張勉離去。
張逸清深吸幾口氣,緩慢平複了心緒,沉聲問:“初一還沒回來?”
簷上一道黑影落下,恭敬俯首:“回主子,沒有。”
張逸清閉了閉眼,咬牙道:“帶人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張逸清走到窗邊,沉默的望著窗外冉冉升起的朝陽。
金輝灑落人間,越過窗台落在他斑白的兩鬢之上。
既已身臨斷崖,自絕來路,唯有破釜沉舟,放手一搏。
朝陽淩空,城門大開。
棲月跟隨人群不緊不慢的挪動。
片刻後,她順利的進了城。她目光四望,打算先尋一處攤子填飽肚子。
“恩人?”
身後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棲月回頭,看見了一臉激動的洪春花。
“你?”
洪春花激動的上前,一把握住棲月的胳膊,“恩人,真是你啊!我還想著去哪裡找你呢?”
棲月道:“洪姑娘,又見麵了。”
看她還記得自己,洪春花笑彎了眼,“恩人,要是不嫌棄,我請恩人過去用些小食。”
她說著,指向一旁的攤子。
棲月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居然是那對老夫婦經營的餛飩攤子。
倒是有緣。
棲月含笑點頭,客氣道:“倒要讓洪姑娘破費了。”
洪春花熱絡的挽起她的手,看棲月沒有露出不悅之色,便沒有收回手,帶著她走向餛飩攤。
走近餛飩攤,棲月發現攤上坐了不少人,把幾張桌子都坐滿了。
她漫不經心的視線掃過在坐幾人。
這些人大多做仆役打扮,不遠處停著幾輛裝滿貨物的馬車,守在旁側的人與這些仆役穿著一般無二。
而這些仆役的眼神有意無意的投向坐於攤子中間的華服男子。
棲月的目光落在洪春花拉著自己的手上,她的手不似尋常閨秀精心養護的那樣柔嫩反而帶著厚厚的繭子,即使隔著衣袖,棲月依舊能隱約的感覺到粗糙。
“阿妹,這位是?”
看著洪春花牽著一位陌生姑娘過來,華服男子起身相迎,疑惑發問。
“兄長,這就是我說的那位恩人,就是她救了我。”
兄長?棲月心底疑惑,洪春花不是父母雙亡孤身一人嗎?哪來的兄長?
男子聽見洪春花的話,對棲月感激的躬身一禮:“原是如此,多謝姑娘救了舍妹。”
棲月唇角掛上客套的弧度:“舉手之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