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韶微微一怔,神情便是有些無奈。這哪能怪他,他那是冷心冷清,倒也不曾覺察出丹真的心意,後來便是覺察出丹真的心意,在他眼中也是什麼都不是。人生大約是很奇妙的,蕭韶自己也沒想到有朝一日會對一名女子存了永生嗬護的心情,蕭韶自己沒想到,丹真就更不能想到了。女子心中的嫉妒心從來都很可怕,若是蕭韶對所有人冷淡,丹真在蕭韶這裡碰得釘子或許算不了什麼,可有一日出現了一名女子,得了蕭韶的寵愛,丹真發現蕭韶並不是一直以來隻會冷漠的待人,心中必然是會受不了的崩潰。
“難怪她一直叫我弘安郡主……”不等蕭韶答話,蔣阮又自顧自的說起來:“原是介意我這個王妃的身份。此處可見此人並非善於隱忍之人,至少在感情方麵難以隱忍。雖然也很擅長利用人心,譬如那日利用露珠和錦二達到的目的,可對於自己的情緒還是極難把握。這或許是同她本身所處的地位有關,高高在上的聖女,周圍人待她百依百順,哪裡還會遇到什麼挫折。”蔣阮如是分析著。
在博弈的過程中,一個隱忍的對手顯然來的更為可怕。蔣阮和宣沛算是隱忍的人,那是因為有了前世的血淚教訓,而且年少的時候經曆過被忽視的痛苦。宣離的隱忍做的也是很好的,對於一個天之驕子來說尤其不宜。這丹真也是如此,身為一個女人,無法控製自己的情感是她最大的弱點,這麼一比較,那個琦曼就要恐怖的多。琦曼是南疆國的公主,自然也是從前過著金枝玉葉的生活,可她愣是隱姓埋名改頭換麵藏在尚書府,成為一個並不受寵的大姨娘,這本來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做了這麼多年還毫無破綻。而她的毫無破綻就是最大的破綻,即使是蔣阮,在這一點上也忍不住有些驚心。
她在這裡仔細思考著琦曼的事情,蕭韶卻見她一直蹙著眉頭沒說話,以為蔣阮是在介意丹真。蕭韶平日裡再如何穩重,在麵對蔣阮的時候總是有些束手無策,他不如錦二那般慣會哄人開心,瞧見蔣阮不高興心中就有些緊張。略略一想,才伸手按住蔣阮的肩膀,道:“殺了她如何?”
蔣阮:“……”這也太快了,她還什麼話都沒說呢。若是丹真此刻知道了蕭韶的這番話後,怕是又要嫉妒的發狂了。
她沒說話,蕭韶就隻當她是默認了,當下話也不說就湊近捏住她的下巴,蔣阮一怔,倒是沒想到他這樣做,蕭韶就一下吻了過來。
林管家說過的,女人總是心軟的,若是好話也哄不了,便隻有親一親了,親的越用力,大約也就越好了。
蕭韶這強勢的攻勢直將蔣阮的話都堵了回去,始作俑者見此還十分滿意,果真,林管家倒是沒有騙人,這個法子真的不錯。
京城中某處不起眼的宅院中,此刻看上去並沒有什麼不同,奴仆在院子外小心的掃灑,做繡活的做繡活,看上去和有些小富之家的生活一樣滋潤。隻是若是此處有高手,細心觀察的話,便會發覺這些下人似乎又不是那麼簡單。
屋內三人,正座上的高位上坐著的女子模樣有些憔悴,容貌也隻是普通,不過即便是普通的麵貌,此刻看上去又有些不同。這人不是彆人,正是尚書府的大姨娘憶霜,或者說是,前南疆國公主,琦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