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頭子回過神來,看向蔣阮:“蔣姑娘,對不住,女屍是在你院中搜出來的,暫時需委屈你跟我們去大牢裡呆上一段時間。”說完這話,他便打量起蔣阮的神情。
蔣阮十分坦然接受他的目光,甚至有禮的衝他福了一福:“一切聽大人吩咐。”
她不哭不鬨,倒不像是被人抓去大牢,反而像是去赴宴一般,風度絲毫不損,衙役心中更是對她讚歎了幾分,若有所思道:“蔣小姐不必擔心,我李密一定會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必然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這話意味深長,蔣阮微微一笑:“謝過大人。”
周圍的官差都是看的有些驚奇,他們這個頭兒李密,從來都是黑麵神,對犯人更沒有好臉色,為人最是古板生硬,今日對著這黃毛丫頭卻是溫柔照顧,令人大跌眼鏡。
陳昭也感覺到了這一點,笑道:“大人可要用心查案,為百姓做主才是。”說罷又轉頭看向蔣阮:“小姐,昭過幾日便來看你,小姐彆太過擔心。”
“什麼玩意兒,”連翹哼了一聲:“一邊來陷害,一邊又來討好咱們姑娘,陳昭,你當姑娘是傻子似的供你耍嗎?你記住了,你隻是一個管事的兒子,在姑娘麵前永遠沒有提名字的資格,你的名字就隻有兩個字,就是奴才!呸!”連翹一口口水吐到陳昭臉上,陳昭表情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蔣阮微微一笑,又對李密道:“大人,陳昭既然是說看到了我殺人,與這兩個丫頭便沒什麼關係,還請大人允許這兩個丫頭留在莊子上,向我家中人遞個信兒。”
李密想了想,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連翹眼淚汪汪的拉著蔣阮的手:“姑娘要小心些,彆被人欺負了去。”想了想又覺得不安:“還是奴婢陪著姑娘一道去算了,奴婢不怕坐牢。”
蔣阮失笑,捏了捏她的手:“傻子,又不是踏青,找什麼伴兒,我很快就會出來了,你跟著我去,誰幫我向家裡人傳信?”
“傳信”兩字蔣阮咬的重了些,連翹一愣,白芷走過來將她拉開,對蔣阮道:“姑娘要好好照顧自己,奴婢們一定會將信送到的。”
蔣阮點了點頭,對李密道:“走吧。”
周圍的官差又是一愣,從沒見過這樣主動進牢裡去的,且蔣阮這動作倒顯得她是主人,這些官差仿佛都是隨身伴著的衛兵一樣。陳昭眼中也是閃過一絲深意,本想看看蔣阮狼狽不堪的模樣,不想到了這時候,她依舊是一副淡定從容的模樣,甚至還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風姿依舊,令人心跳不已。
半晌,張蘭才狠狠地拍了他一巴掌:“看什麼看,有什麼可看的,晦氣!”
卻說蔣阮到了大牢中後,李密將她單獨安排到了一間牢房,牢中還關有其他的人,見來了個水靈靈的小姑娘,嘴裡不乾不淨的話兜頭就來。蔣阮卻冷眼看著,既不惱怒,也不害羞。
隔壁牢房裡有人見她如此,倒是有些驚奇,好奇的趴在鐵欄處看她,見蔣阮沒有主動搭理的意思,便開口道:“喂,小姑娘,你為什麼被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