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夏研瞪大眼睛,門後傳來腳步聲,來不及阻止,便聽得蔣權的聲音傳來:“發生何事?”
聲音戛然而止,然後就是一聲慘叫:“我兒!”
李棟瞪大眼睛,似是不敢置信,幾步衝到地上的李楊身邊,晃了晃他的身子:“我兒,你醒醒!”
李楊卻似毫無知覺一般,李棟低下頭,目光落在李棟的下半身,上好的蠶絲袍子自腰間向下已經是血跡斑斑,他的目光向下,定在旁邊一個血肉模糊的玩意兒上麵,然後,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嚎。
任是誰看到自己的兒子就這麼被人閹了也不會無動於衷。
李棟再抬起頭,目光裡滿是猩紅:“蔣權,我要你償命!”
“不是我,不是我。”蔣素素早已嚇得瑟瑟發抖,麵上全是淚水:“我一進屋他就這樣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但無人能相信她的話,如眼前這幅景象看來,若是說李楊****攻心想要對蔣素素行不軌之事,蔣素素急怒之下拿花瓶砸破了他的頭再憤而將他閹割,這樣才是最有力的說法。
夏研辯解道:“不對,不可能是素兒。素兒膽小,不會這麼對待李二少爺,李大人,您彆慌那凶手一定還藏在屋中,阮兒呢,素兒你不是與阮兒在一道,阮兒去哪了?”她想著這事定然是蔣阮嫁禍,而蔣阮很可能還沒走出這屋子。
李棟抬起頭,還未說話,就聽得外頭傳來一個輕柔的女聲:“父親,母親,可是發生什麼事了?怎地全都在二妹屋中?”
夏研身子一僵,便見蔣阮站在院門口,一身紅衣熱烈似火,今日甚至略施脂粉,整個人顯得美豔至極。比起來,哭的一塌糊塗的蔣素素就顯得無比狼狽。
“阮兒,你不是與素兒在屋裡選緞子,怎麼會出去的?”夏研急切問道。
“我等了二妹遲遲不來,心中想著不若主動去找一找她。誰知卻沒有找到。”蔣阮道:“便讓露珠隨我去花園中摘了幾隻紅梅,想著回頭放在花瓶中也好看。”說罷揚了揚手中,果然是幾枝紅梅。
夏研癱軟在地,蔣權額心跳的生疼,眼看著地上的李楊人事不省,李棟麵上閃過一絲陰狠,嘴裡叫道:“賤人,我要你給我兒子償命!”眾人還未看清他的動作,隻看得到他手中尖銳的花瓶碎瓷片,蔣素素嚇得往後一跳,李棟身子肥胖,並不怎麼靈活,蔣素素堪堪躲過,隻覺得右臉一陣火辣辣的疼,伸手一摸,竟是滿手的血跡。
蔣權大叫一聲:“放肆!”院中的護衛拚命將李棟拉開,蔣素素已經捂著臉崩潰大哭起來,看著蔣素素臉上血淋淋的模樣,夏研心口一疼,直直暈了過去。
“快叫大夫!”蔣權急道。
李棟也差人將李楊抬起來:“馬上回府。”離開前惡狠狠地看著蔣權道:“此事我不會善罷甘休,蔣權,我定要你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