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跟著主子對付過南疆的人,略懂一些。這上頭的香料不算罕見。”天竺道。
“很好,可有解毒的辦法?”
“我試試。”
紅纓照例來阮居的時候,一邊接過白芷倒過的茶一邊瞧著蔣阮的衣裳有些微微驚奇:“你這個刺繡倒很是漂亮,絲線好像還會發光。”
蔣阮的大紅菊紋上裳上麵,清晰地繡著一隻雪白的鸞鳥,那刺繡工藝本就十分精湛,鸞鳥繡的栩栩如生,偏生絲線還隱隱發出一種珍珠色的光芒,更是襯得那鸞鳥幾乎要從衣裳上翩飛出來一樣。
蔣阮微笑:“祖母送來的綢魚絲,很是漂亮,姨娘喜歡的話,可以把剩餘的絲線帶回去。”
這樣的絲線本就罕見,紅纓又十分愛美,聽聞此話更是喜不自勝,當下就將料子抱了回去。
紅纓走後,天竺奇怪的看著蔣阮,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問道:“姑娘為什麼要這樣做?直接讓奴婢將絲線換回來不好嗎?”
“自然是不好的。”蔣阮微微一笑:“夏研自然要收拾,可紅纓太聰明,聰明的人,若是沒有把柄,很難保證日後的心思。”
當然,最重要的理由蔣阮沒有告訴天竺。因為上一世沛兒的關係,雖然她不會憐憫夏研肚子裡的孩子,卻也不會主動下殺手。讓天竺動手是一回事,引導紅纓下手又是一回事。借刀殺人的法子,夏研和蔣素素上一世玩的得心應手,這一世,她也不會差。
蔣阮吩咐紅纓:“明日一早,你便去告訴五姨娘,說那絲線裡有致人小產的香料,那是夫人動的手腳。”
第二日一早,天色蒙蒙亮,蔣阮方還在梳洗的時候,紅纓便帶著那匹綢魚絲急匆匆的衝進了阮居。許是突聞這個消息心思沉重,紅纓神情帶著少有的焦灼,哪裡還有平日裡從容不破的清雅。她劈頭就問到:“大姑娘,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昨日她實在是喜歡那匹綢魚絲,這才帶回了院子,還想著要做什麼樣的花樣子才好,不想早上一大早蔣阮身邊的天竺便過來知會,說那綢魚絲被做了手腳,當是會令人小產的東西。
蔣阮給她倒了杯茶:“姨娘莫急,這事我也中了招,她歎息一聲,此種香料若是閨閣少女用了,日後也恐會……不孕。”
紅纓一愣,這倒是她未曾想到的。遲疑的看向蔣阮:“大姑娘,那眼下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去找個大夫來看著。”蔣阮搖頭。
紅纓道:“這怎麼可以,夫人如此歹毒,竟然想害姑娘,還想妾身肚裡的孩子,此種行徑實在可惡。賤妾隻是一介奴婢,姑娘可是金枝玉葉,蔣府中堂堂正正的嫡出長女,怎麼能忍得下這口氣。太後娘娘心疼姑娘,姑娘若是稟明了太後娘娘此事,太後娘娘定會為姑娘做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