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喜悅落在宣離眼中便是如此刺眼,好似在諷刺他的可笑一般。他一步步的走向蔣阮,那動作十足的富有壓力,好像凶猛的野獸在麵對自己的獵物一般。他走到蔣阮的桌前,雙手撐在桌上,自上而下俯視著蔣阮,突然冷笑一聲道:“王妃倒過的不錯,這些日子看起來還圓潤了些。”
“佛門境地,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心寬了,自然什麼都好。”蔣阮微笑著回答。
宣離眼中便閃過一絲警惕:“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不難猜。”蔣阮也笑:“不過就算猜得出也走不出去,這一點殿下不是比我還明白?”
宣離陰晴不定的看著她,在他生平所見的婦人之中,唯有此女最為狡猾難纏,這地方是琦曼的大本營,便是任何人也不能找來的。單是蔣阮能猜出是寺廟就已經很讓人懷疑了,誰知道她有沒有機會通知蕭韶的人。雖然琦曼信誓旦旦,但蔣阮又豈是那等好對付的人?
不過他今日來顯然不是為了此事的,宣離看著蔣阮,冷笑著問道:“那份聖旨,是你故意引誘我的吧。”
蔣阮輕輕笑了起來。
這笑容瞬間戳中了宣離最為惱羞成怒的心思,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攥住蔣阮的脖頸,他的手寬大有力,蔣阮潔白纖細的脖頸就在他的掌中。他的手心慢慢的收緊,那女子的脖頸便好似要折斷在他手中一般。宣離眯起眼睛,目光在那張美豔明麗的臉上流連。
很奇怪,蔣阮是一個奇怪的女人。他生平見過的女子無數,可每次遇到蔣阮的時候,心中便會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那種感覺大約宣離也能感覺出來一點,那是占有欲。
他閱美無數,便是南疆聖女丹真也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可是在宣離眼中,倒也不過是一副皮囊好些的蠢貨罷了。可蔣阮卻不同,這個女人狡猾,有心計,獨立,狠絕,還生了一副這樣美豔的臉,若是和他站在一處,倒也般配。這個女人是有資格與他並肩而立的,宣離目光有些恍惚癡迷,一雙手緊緊攥著蔣阮的脖頸,幾乎要湊到她臉上去了。
蔣阮被他掐的已經有了喘不上氣,卻是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宣離猝然一驚,立刻鬆手,蔣阮如今留著還有用,還要拿去與蕭韶做交易,萬萬不可現在就死了。乍一放開手,蔣阮立刻捂著脖子咳了起來。宣離卻又好似突然想到了蔣阮的身份,沒錯,她是錦英王府的王妃,是蕭韶的女人。這個女人固然聰明,可她從頭到尾都是在跟自己作對,她是個禍害!
“殿下恐怕誤會了。”蔣阮喘了許久氣,終於能開始說話,她還是有些難受,所以還有些乾嘔,最後才到:“那份聖旨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