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蔣阮還未進宮,便見露珠匆匆忙忙的跑來,驚奇道:“姑娘,外頭可吵翻了天去,說是夫人在外和人有了首尾,不想又小產了,還想誣賴到姑娘身上。百姓們傳的可凶了,說老爺……被人帶了綠帽子還不休妻,實在是很大的肚量。”
露珠說話便是帶了三分餘地,想來那些人的話語應當更是刺耳才是。蔣阮微微沉思,她還沒來得及將消息放出去,外頭人怎麼會知道?夏家人和蔣家人自然是不會說的,宣離更不會自找麻煩。她問:“這話可是聽誰說的?”
“是那個中年大夫呢,”露珠捂著嘴笑:“那人在酒館裡吃酒,吃醉了便將此事當笑料說了出來,現在估計全京城都在談論此事。”
蔣阮挑了挑眉,好端端的,那男人收了好處怎麼會自己說出來,必然是受人指使。腦中便浮現起一個人來,蕭韶會不會也太多事了些?不過由他去做,倒省了自己很多麻煩。
“馬車可備好了?”蔣阮問道,進宮之事耽誤不得。
“備好了,就在門口候著。”白芷道。
方要走到大門口,恰好遇見蔣權。蔣權臉色陰沉的出奇,今日一大早外頭就傳出了這等消息,隻令他顏麵無光。下了朝後匆匆回府,似乎路上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話一般。出了這等事,這輩子他都會被人戳脊梁骨。蔣權此刻隻恨不得將夏研這個始作俑者掐死,心中氣的發堵。卻瞧見蔣阮正要出府,便問道:“你去哪兒?”
蔣阮回頭瞧著他,微笑道:“太後娘娘請我進宮一敘,父親可有什麼事情?”
蔣權一時語塞,自從蔣阮被封為郡主,同懿德太後的關係走進了許多,他這個父親還不如蔣阮在太後麵前有臉麵,想起來便是滿心憤怒。目光落在蔣阮臉上,又是一愣:“這是什麼?”
五個清晰的指頭印掛在臉上,仿佛在控訴下手之人有多暴力。已然過了好幾日,那痕跡非但沒消失,還和昨日新添的一般,紅腫絲毫未退,掛在白皙的臉蛋上十分突兀。
蔣阮微微一笑:“這是什麼?父親不知道?”
蔣權惱羞成怒:“你這樣如何進宮麵聖,這是對太後娘娘的不敬,趕緊回去給我遮一遮。”
“郡主,”天竺適時開口:“該上馬車了,若是誤了時辰,太後娘娘怪責下來就壞了。”
蔣阮笑道:“正是。”她看向蔣權:“父親,我先走了。”
見蔣阮絲毫不將他的話放在耳裡。蔣權幾乎要氣炸了肺,他大怒道:“蔣阮!”
“父親,太後娘娘待我視同骨肉,不會在意這小小的規矩,”蔣阮的話裡不無諷刺,她笑道:“父親要是執意如此,回府後我再向父親請罪。”說罷便吩咐天竺去開門,蔣府門一打開,外頭不少看熱鬨的百姓俱是圍了過來,蔣權不好再呆,即便心中已然氣炸了,卻也隻得咬著牙狠狠道了一句:“孽子!”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