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阮住進去後,倒是未曾改變裡頭的東西一絲一毫,原先是什麼模樣,如今依舊是什麼模樣。懿德太後雖看著冷清,實則心裡卻從未將那個早夭的女兒放下,即便過了多年,東西還是光潔如新。
露珠和天竺隨身伺候著,天竺傷養好了後,每日練功倒是更勤了些,且隨身帶著好大一把暗器,防止突發事件。露珠一大早就去外頭摘花了,結果沒出去多久就回來了。
天竺奇怪:“花呢?”
露珠手上空空如也,撓了撓頭,結巴道:“花……花,姑娘,蕭王爺來了。”
蔣阮差點一口茶噴出來,果真,便見露珠的身後閃出一道人影,黑色錦衣,銀色腰帶,不是蕭韶又是誰?
天竺也是一怔,露珠摸了摸鼻子,很是慚愧道:“姑娘,奴婢攔不住。”
以露珠那點本事,要攔住蕭韶這麼個人確實是天方夜譚。蔣阮將手頭的書放下,道:“我知道了。”
露珠朝天竺擠了擠眼,天竺忙道:“奴婢們先退下了。”不等蔣阮說話,便同露珠一道離開。
門被關上,蔣阮瞪著兩個丫鬟毫不猶豫離去的身影,心中惱怒,這兩人如今是越發沒將她這個主子放在眼裡了。目光又落在麵前的俊美青年身上,這人瘋了不成,就這麼大喇喇的進宮,被人看到了又如何?況且如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倒是越來越來去自如。
蕭韶沒有看到蔣阮的表情,走到小幾前坐下,頓了頓,從懷中掏出一包東西放到桌上。
“什麼?”
“傷藥。”蕭韶道:“玉肌膏沒有了,用這種草藥敷,也不會留疤。”
蔣阮一愣,倒是未曾想到他是專門來送藥的,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蕭韶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其實他也並非是來送藥的,不過是聽了錦三的一番話,不知道怎的就到了這裡來了。好在沒看到柳敏,令他心情舒暢了些。默了默,他道:“新進的秀女選拔要開始了,蔣權準備了蔣丹的畫像。”
想起探子回來將蔣權在府裡說的那些話回稟的時候,蕭韶渾身又起了一層寒氣。蔣權說,若非如今蔣阮已經是郡主,進宮之事定是她最好。皇帝選秀,指明要蔣家出一個,蔣素素是他最為疼愛的女兒,自不可去受苦。蔣儷和蔣丹又是庶女,蔣阮既然占著嫡女之名,蔣府養了她這麼多年,就該如此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