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入魔大師兄(六)(2 / 2)

憤懣地出了門,阮軟覺得她來找沈殷就是個錯誤。輕輕歎了口氣,她下了樓,在客棧大堂裡尋了個視線好的位置坐下,等著寧姣他們回來。縱然幫不上忙,可她終究還是牽掛著這件事的。

畢竟這事不僅關乎著她自己的安危,城裡還有這麼多的百姓,要是不將那個奪人精魂的幕後黑手揪出來,那隱患可就大了。

這一等就等了整整一天,直到天邊最後一縷霞光散去,寧姣與孟寂才行色匆匆的回來,臉色都不大好看。阮軟估摸著這事兒可能有些棘手。

“可探查到什麼線索?”她起身迎了上去,截住他們欲上樓的腳步。

“在城西有一大片空置的宅院。那兒很久以前遭了天火,被城中人視為不祥,於是便空了出來。我們到那兒

的時候,發現那片院子都被結界困了起來。我與師姐勉強破開結界進入其中,發現裡麵堆砌了許多白骨。其他更多的還有待查證。”孟寂三言兩語交代了他們今天的行程,一點也沒想瞞著。

一旁的寧姣神情凝重沒有開口,她還在想那片宅院的結界。其實那不單單是一個結界,若孟寂再細心一些就應該發現結界裡層還布了繁瑣的符紋。那是歸一宗掌門,也就是她的師尊勿通真人慣用的。

彆人或許不知道,但寧姣很小的時候見自己師尊設過一個相同的結界,那繁瑣的符紋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握劍的手緊了緊,寧姣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更多。比如那符紋怎麼會出現在這兒?被攝取了精魂的傀儡人又是怎麼回事?

隨著時間遺忘的記憶逐漸湧現,她想起師尊十餘年前為了加固封魔山的封印元氣大傷,因此閉了一次關。期間不過半年的光景,修為就從化神期越過合體階段,直接成為了大乘期老祖,就差渡劫便可飛升成仙。

然而奇怪的是這本是件好事,被她無意間撞破後,師尊卻不許她告訴旁人。寧姣謹遵師命,將這事兒爛在了肚子裡,誰也沒提及。現在回想卻發現了不合理之處。

渡劫至大乘期落下的天雷應六十四道,且道道凶猛無比。但師尊閉關那段日子根本沒有天雷降下,那修為又如何能到大乘期呢?

以前寧姣沒想過,但遇到傀儡人的事兒,她又止不住多想了。她曾在宗門的藏書閣裡一本秘書中看到過有關於攝魂術的記載,說是此邪術乃是魔人所創,靠吸食攝取的精魂提升自己的修為。

魔修若是按照正統修煉的道是需扛過天雷才能晉升,可依靠吸/食/精魂來晉升卻是巧妙地避開了天道,無須渡劫便可修為大增。

這條捷徑被創造出來就受到了無數修士的追捧,不僅是魔人,就連不少的宗門弟子都走上了這邪路。隨著被攝取精魂的人越來越多,凡塵界與修仙界都被淒慘的哀嚎所淹沒。

失了精魂的人沒有魂魄,死了也就煙消雲散入不得地府。他們的親人沒日沒夜地哭訴,終驚動了天道。降下懲罰的天火,將那些走上邪道的修士燒了個一乾二淨。

何人敢與

天爭?從那後攝魂術便失傳了,直到現今再次浮現。

寧姣心中有疑慮,可她不敢也不會宣之於口,讓阮軟與孟寂知道。事關歸一宗與她的師尊,她不得不小心謹慎。

“咦?阮仙子,你的脖子上怎麼有幾處紅痕?”

孟寂的話將寧姣跑遠的思緒拉了回來。她下意識朝阮軟的脖頸看去,隻見那白皙的肌膚上確有三處紅了的地方,就像是被撓了一般。

“啊?”阮軟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從床上起來也沒有照鏡子,不曉得自個兒的脖子上紅了,隨口道:“可能是被蟲子咬了吧?”

孟寂恍然地點點頭,從袖口掏出一個小圓盒子塞到阮軟手上:“這是玉隱膏,對蟲子咬的紅腫傷口很有效的。”

“謝謝。”阮軟沒有推辭,將小盒子收到了芥子袋。

送出去的東西被收了的孟寂在一邊傻傻地笑,反倒是寧姣眯著眼睛盯著那處紅痕看了半晌。

越看越覺得那不是蚊蟲叮咬導致的,更像是……吻痕。

寧姣的臉上頓時青紅交加,剜了神色如常、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少女一眼,甩袖咬著牙上了樓。

能夠與阮軟如此親密的,這兒除了那個麵如冠玉、眼若寒潭的男人還能有誰?這些天,他們倆可是近乎形影不離的。

心中湧上點點的不甘。明明她與沈殷認識得最早不是嗎?憑什麼這個堪堪練氣期的廢物入了他的眼?

在樓梯口對上男人淡漠的眼神,寧姣心頭一跳,連忙垂了眼,繃緊著身子回了自己的房間。

“看來你們相談甚歡,我是不是打擾了?”沈殷一步一步走了下來,麵色有些冷,看著不太高興。

敏銳察覺到男人的情緒變化,在他的手挨著自己的衣服後領、將她一把拎起來之前,阮軟率先狗腿地笑了笑:“哪能啊?大師兄是不是餓了,要不我們讓掌櫃的送份飯到房間?”

男人覷了她一眼,放棄了將她拎上樓的想法。自己走在前麵,眼神示意她跟上。跟孟寂打了聲招呼,阮軟趕緊追了上去,唯恐沈殷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又改了主意。

看著兩人一前一後的背影,孟寂張了張嘴,眼中沾了幾絲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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