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一個個調轉了頭,追在寧姣的身後。
宅院門前黑壓壓的一片散開,露出慘白著臉、失了意識的孟寂。他雙眼緊閉蜷縮在地上,渾身已經被汗濕,穿著的道袍被鮮血浸泡,變成了紮眼的深紅色。用於持劍的右手被啃得七七八八,隻留下一節血肉模糊的骨頭連著肩膀。
而另一邊,拋開孟寂自己跑掉的寧姣發現傀儡人很快就追了上來。就在她絕望叢生時,看到了向她這個方向跑來的阮軟。
“寧仙子,大師兄與孟寂呢?”還沒跑到跟前,阮軟就發現了寧姣身後緊追著她不放的傀儡人。袖中的符紙頃刻間被揮出去,打在衝在最前麵的那一片傀儡人的身上。
傀儡人應勢倒下,寧姣獲得了短暫的喘息時間。她往阮軟那邊跑了幾步,短暫停了下,說道:“他們已經被傀儡人包圍了,就在城西那邊,你快去救他們。”
“什麼?!”阮軟大驚失色,臉一下子就白了。望著將前路堵得密不透風的人牆,她深吸口氣握緊了手中的劍,腦袋被風一吹竟然異常地清醒。
“如果是這樣,那你為什麼還會站在這兒跟我說這話?”阮軟劍尖直指寧姣的咽喉,眼神難得有了幾絲犀利,冷著臉的模樣倒是與沈殷如出一轍:“寧仙子一個金丹期的修士卻叫我一個還未築基的前往救人,這無疑是讓我去送死吧?”
“可彆說你從城西殺出了一條血路,為的就是回客棧尋我做救兵?”她雖然怕死又怕疼,可若與沈殷的性命攸關,前方哪怕是刀山火海她也得跳。既是任務,也是同門的情義。
然而寧姣與她說的這番話太可疑了。沈殷與孟寂那邊的情況若真如此危急,寧姣怎麼還能完好地全身而退?
要麼她說的是真話,沈殷他們那邊確實危急,而她拋下了他們兩人獨自跑了;要麼沈殷那邊根本沒事,她隻是想騙自己去送死。
不管是哪種可能,都讓阮軟對寧姣純潔無暇的高嶺之花這個印象打了個折扣。
“腦子轉得還挺快。既如此,我便送你一程!”伎倆被識破了的寧姣臉上爬了點點怒意。
見被符紙擊退的傀儡人又逐漸圍了上來,她暗忖來得正好。想故技重施,將阮軟推出去抵擋一陣。
不過彙集靈力的手剛舉起來,一道強勁的掌風正中她的心口,將她掀翻了出去。
正處於高度戒備狀態的阮軟就見寧姣的身子如斷了線的風箏般飛出去幾米遠,重重摔在牆上,將牆麵砸了個大坑。而後滾落於地,哇的嘔出了一大口血。
對著這畫麵怔愣間,腰身被一隻有力的臂膀攬了過去。阮軟側過頭,看到沈殷冷峻的側臉,下顎線繃得緊緊的,攬著她飛身到了屋簷上。
“大師兄,你沒事呀?”阮軟是打從心裡高興的,心頭壓著的大石頭在見到沈殷那一刻徹底落地。疑惑地往周遭看了看,問道:“孟寂呢?”
男人像夜空一樣深邃的雙眼望過來,聲音冷得如寒潭裡的水:“就這麼牽掛他?”
“……”直覺沈殷的語氣很不好,阮軟斟酌了下話語:“畢竟是一路同行的人,比不得大師兄重要,總還是念著的。”
沈殷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手指輕撫,將少女被風吹亂的發絲攏在了耳後,不甚在意回了句:“死不了。”
頂多沒了一隻手。
後麵這句話他到底沒說出口。不顧摔在地麵動彈不得的寧姣,攬著少女柔軟的腰身往客棧掠去:“收拾一下,咱們現在就離開。”
“現在?”阮軟驚了一下,不解道:“咱們不管寧仙子他們了?傀儡人的事兒也不管了麼?”
沈殷沒什麼好收拾的,就坐在阮軟房裡看她忙上忙下,將在城裡買的那些東西丟進芥子袋。望著少女的目光些許柔和,他回答:“歸一宗派來的弟子已經進城了。剩下的事情留給他們處理就行,不需要我們的插手。”
“這樣啊。”阮軟有些遲疑:“我們不用跟歸一宗的人打個招呼再走麼?”
“不用。”那群道貌岸然的宗門弟子,多看一眼他都覺得膈應。
見沈殷堅持,阮軟也不再說什麼,手上收拾東西的動作更加麻利。
在歸一宗前來相助的弟子將局勢控製住,救了昏迷不醒的孟寂與寧姣之後,發現在城裡已經沒有了沈殷二人的身影。
接到弟子上報城裡具體情況的傳訊,歸一宗第一時間就將這件大事通傳給了其他宗門。接到消息的宗門大驚,恰逢封魔山的封印再次鬆動,修仙界眾人皆認為此事乃逃出封魔山的魔人所為。
各宗門加大警戒程度,立誓要將做下這樁滔天惡事的魔人找尋出來。
修仙界發生的事情阮軟並不是很清楚,此刻的她跟隨著沈殷到了一處風景如畫的古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