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入魔大師兄(十四)(2 / 2)

輕鬆起來,日子又如往常般清閒自在。

除了沈殷每日必要親自教導她練劍之外,真的是哪哪都好。

“大師兄,我手都酸了,今天能不能不練了?”阮軟苦著小臉,卑微地望向一邊躺在搖搖椅上悠哉遊哉的男人,模樣可憐巴巴的。

“累了?”躺椅上的男人將手中握著的書本往下挪了一些,一雙眼睛黑亮黑亮的,衝著粉麵賽桃花的少女招了招手,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過來休息一會兒。”

今天這麼好說話?

將滿腹的嘀咕都壓下,阮軟將長劍放在石桌上,樂顛顛地小跑到男人身邊,在並排著的小凳子上乖乖坐下擦了擦額角的汗。捏了幾下酸痛的手腕,見男人一直全神貫注盯著書頁,心中一動,好奇地湊了過去:“大師兄,你在看什麼書?”

這本書沒有封皮,她瞧著沈殷都拿在手裡翻看好幾天了,翻來覆去至少讀了三遍。也不知什麼書那麼好看,她一時生起了興趣,便多嘴地問了一句。

被問及這個問題的男人眉梢微挑,聲音忽地就沉啞了一些,眸光像是小勾子似的在少女嫣紅的臉上掃了一眼:“你確定要看?”

遲疑了片刻,阮軟點了點頭。不過下一秒,她就後悔得恨不能扇自己一耳刮子。她怎麼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呢?都說好奇心害死貓,古人誠不欺我。

那根本就不是什麼正經的書,難怪連封皮都不敢有呢!

左頁入眼的是兩具身上一點布料都不掛的軀體交纏在一起,十指緊扣,交頸而臥,姿勢還挺深入。右邊的書頁則寫了一首小詩。

“……”那首詩單拎出來看沒什麼問題,可與左邊那幅畫放在一起就令人浮想聯翩的。

隻看了一眼,阮軟就滾燙著臉默默將自己的凳子挪得更遠。呆滯中她覺得自己興許要長針眼,暗中懊惱自己為什麼非得湊上去瞧上一瞧。現在好了,她的眼睛不乾淨了。

“挪那麼遠作甚?”沈殷將手中厚達五六十頁的書放到一邊,長臂一伸將人撈了過來,神態十分的無辜:“是你自己要看的,可賴不得我。”

“……我也沒想到大師兄表麵風光霽月的,竟然在青天白日下明晃晃地看這種令人難以啟齒的書。”阮軟咬著

牙,小臉上的表情充滿了譴責。

“這有何難以啟齒的?”男人好看的眉眼微蹙,不解道:“陰陽交合不是再自然不過的事麼?若非如此,人又如何繁衍子嗣?”

“你可彆說了,大師兄。”阮軟扶著額感覺頭有些痛,聲音發虛道:“我還是繼續練劍吧。”

她直覺沈殷修錯了道。這個看著一本正經,實則明騷暗秀的男人不該拜入靈雲門修習劍道,他合該是合歡宗的天選弟子。相信以他的鑽研勁兒與領悟力,早晚帶領合歡宗走上新的巔峰。

“不是說想休息?”男人眉峰蹙得更緊了。

“一寸光陰一寸金,我怎麼能浪費這大好時光呢!”阮軟握了握自己的拳頭,說得蕩氣回腸的。從男人手中掙脫,將石桌上的長劍又提了起來。

“既如此,”躺椅上的男人起身走了過來,放出自己的摘星劍,莞爾一笑:“我從凡塵界的話本中窺得一種劍法,名曰‘情意綿綿劍’,很是適宜師兄妹間一起練。不若我們試試?”

“……”我懷疑你在驢我。阮軟瞪著死魚眼,硬是站在原地沒動。

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本著這個念頭,沈殷嘴角輕挑,閃身到了少女的跟前。迫使身子僵直的少女執起了劍,拉著她的手腕轉了一個又一個的圈。在她腦袋暈沉沉時,雙手將那細軟的腰肢摟緊,然後左腳往前跨了一步,強行拖著少女往後下了腰。

在那一瞬間不知哪裡來的花瓣被風一吹飄飄灑灑,降了一場花瓣雨。也,糊了阮軟一臉。

這姿勢看在無意間經過此地的簡之白眼中,那是仿佛加了濾鏡般唯美。他想應該是小師妹不小心摔倒,而後大師兄及時抱住了她。

郎才女貌,般配!

一臉磕到了的簡之白悄悄咪咪又退了回去,連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由於走得太快,他錯過了全程木著臉的少女開口說的話:“大師兄,你能讓我先站起來嗎?”

吹掉了落在鼻尖的一片粉色花瓣,阮軟忽地齜牙咧嘴,痛苦得嗓音抖了起來:“我的腰,扭了。”

“……”

滿臉笑意的簡之白沒走多久就迎麵碰上了拎著劍的莫流光。他看那方向有些不對,於是伸手將人攔了下來:“你去哪兒?”

“找大師兄切磋啊。”說到這個,莫流光的麵上就流露出幾分委屈,羨慕著說道:“大師兄成天陪著小師妹練劍,我這做師弟的連見他一麵都難。我都忍好些天了,今兒個定要與大師兄酣暢淋漓地大戰一場。”

“現在不方便。”簡之白隱晦地提了一嘴,見莫流光沒聽懂,乾脆挑明了說:“大師兄跟小師妹在一塊呢,你去湊什麼熱鬨?”

“那又怎麼了?我們仨關係好著呢。”莫流光說著,又要邁開步子往前走。

“不一樣的!大師兄瞧著小師妹的眼中滿是愛意,可大師兄會含情脈脈地看著你嗎?”將這句話吼出來,簡之白的心頭好受多了。他安慰地拍了拍仿佛石化了的莫流光的肩膀,想著說點什麼。

就見那家夥哢哢地轉過脖子,問他:“你的意思是說,大師兄喜歡小師妹?”

在得到肯定回答後又問:“小師妹也喜歡大師兄?”

“應該,喜歡的吧。”簡之白想了想才回道。不喜歡也不會一天中的大半時間都與大師兄待在一起了。

得了這個回答,莫流光的眸光瞬間亮得驚人,叉著腰哈哈大笑起來:“那可太好了!咱們靈雲門都多久沒辦喜事了,早該熱鬨一番了。”

說來也奇怪,靈雲門的弟子資質不差,長得也好看。可近百年來,愣是沒有成雙成對的。彆的宗門的弟子溫香軟玉在懷,而他們一群孑然一身的人湊到一塊兒,不是論道就是推牌九。

那牌九還是從凡塵界傳入的,閒著沒事來一輪,正好打發無聊的時光。

有謠言肆起,說靈雲門就是個六根清淨窩,住著一群不染紅塵的修士。這話說得莫流光就不愛聽了,他們修的又不是無情道,誰說就斷了紅塵了?

這下可好,若是大師兄與小師妹在一塊兒,勢必是要舉辦結道大典的。到時候,看誰還敢嘲笑靈雲門的弟子宛如不食肉糜的和尚!

莫流光美滋滋地哼著小曲離開了,留下簡之白在原地摸不著腦門。不過他很快就知道這二傻子為什麼這樣高興了。

因為不到一天的時間,沈殷與阮軟要結為道侶的事情在靈雲門上下都傳遍了。不出三天,整個修仙界都知道了這件事,還說得有模有樣的。就連兩

人的戀愛史都被編出來了,還彙集成冊。聽說在店鋪裡一上架就被售罄了,激動得店家趕緊補貨。

顫顫巍巍地握著手中新鮮出爐的話本,簡之白滿頭冒冷汗,最後辣眼睛似的捂住了臉。

實在是那幾本話本封麵的字不僅大,顏色還鮮豔,異常地奪人眼球。那些話本的取名更是大膽直白,譬如《冷麵道君的甜係小嬌妻》、《你追我趕之道君哪裡逃》、《霸道道君的追妻日常: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本君的注意》……

小心肝顫了又顫,簡之白麵如死灰地呆坐著。他都預想到若是沈殷知道了這消息是從他嘴裡漏到莫流光那兒,而後那個傻子嚷嚷得人儘皆知的話,大師兄的臉色一定會很好看。

更彆提那些個亂七八糟的話本的部分編寫,他與莫流光也有出力,甚至還拿了一丟丟的抽成。

可他發誓真的沒想到成品出來是這樣的,好他媽辣眼睛。

彆問,問就是後悔。簡之白迎著風,將自己活生生坐成了一尊石像。

作者有話要說:莫流光:之白,你怎麼看?

簡之白:hei~tui~看你的肺!

今天早更啦,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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