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入魔大師兄(完)(1 / 2)

這是來到封魔山的第一百三十六天,盯著一望無垠的焦土,阮軟再次歎了口氣。她身後是一座橫空而起的大殿,在這片寸草不生的土地上顯得格外另類。

這座大殿是沈殷剝削封魔山的眾魔出力搭建的,作為他們休息的地方。而被壓迫的眾魔敢怒不敢言,畢竟他們打不過沈殷,隻能收斂了自己的言行。

在沈殷這個魔主出現之前,封魔山是沒有魔主的。自上一任魔主被修仙界五大宗門聯合圍剿魂飛魄散後,眾魔就成了一盤散沙。稍微有點實力的魔都想上位成為新任魔主統領魔界,他們之間誰也不服氣誰,於是開始陷入混戰。結果要麼死了,要麼就身受重傷,誰也沒討著好處。

有了這些魔內鬥的前車之鑒,眾魔心中那點小心思也就歇了。反正被困在這暗不見天日的地方,有沒有魔主似乎也不那麼重要。可不成想過了百年,居然有人主動跳進這深淵,還將方圓百裡都劃為了自己的地盤。

這都還不是最緊要的,關鍵那人身邊還帶了個香香軟軟的小姑娘。被困在封魔山的魔族可是上百年都沒聞到過人族的味道了,那甜甜的香氣瞬間誘得他們蠢蠢欲動。

不過好些魔顧及這個新來的,摸不清實力之前不敢擅自動手。但架不住有些莽撞的魔橫衝直撞就撲了上去,然而他們連小姑娘的衣角都沒碰到就被掀翻。那渾身冒著煞氣的男人一隻手遮了少女的眼睛,下一秒就將那些貿然上前的魔族撕碎了。

字麵意義上的撕碎,簡單殘暴,也最具有震懾力。

果然從那天後,再沒有不長眼的魔族敢不怕死的往前湊。不過懼怕歸懼怕,那男人骨子裡的狠勁兒還是頗受魔族欣賞的。況且不僅狠,還有狠的實力,這不就是可以帶領著他們衝出封魔山、製霸三界的人嗎?

眾魔心情激蕩了,心願臣服尊這個強大的男人為魔主。而沈殷沒什麼表示,輕飄飄地認下了。

就在眾魔摩拳擦掌,等待著新任魔主帶他們殺出去時,就接到魔主的第一個命令:搬石頭,建宮殿。

他們可是要征服星辰大海的魔啊,怎麼能將時間浪費在建房子這種事情上?況且住處的話,找個

山洞不就行了,整這麼麻煩做什麼?最重要的是,他們根本沒建過房子,彆說宮殿了。

然則不會建並沒能讓他們逃脫搬石頭的命運。因為那個男人畫了一張草圖出來,就在一邊站著指揮。有時候揚起的塵土太大,還怕弄臟了身上穿的袍子站得遠遠的。

不分晝夜、耗力耗時將近兩個月,草圖上的那座宮殿終於被建了出來。眾魔以為稍加歇息,這總該領著他們去乾大事了吧?等呀等,他們的魔主與那個人族少女待在宮殿中,成天的不出門,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偶爾見到那個少女坐在殿外發呆,眾魔也不敢靠近,就躲在遠處觀望。可這次那少女居然衝著他們招手了!

“你知道這封魔山怎麼出去嗎?”阮軟早就瞧見了躲在遠處偷看她的那些魔,正好她有點事想問便招了招手,卻隻有一個人形還是孩子模樣的小魔磨磨蹭蹭過來了。

被問到的小魔搖了搖頭:“路都被封印封死了,以我們的修為出不去的。”

“這樣啊。”阮軟也有點糾結。

她被沈殷帶來這裡已經好幾個月了。起初還是茫然的,後來才從男人簡潔的話語中推測出了鄴城那晚的事。她對沈殷的做法沒什麼意見,隻是終日被困在這寸草不生的地方覺得心中壓抑。而且都還沒跟師尊、師兄們說一聲她就消失了,也不曉得他們會不會擔心。

諸多思慮下,阮軟想出山一趟。去靈雲門看一看師尊,再買幾包花花草草的種子回來,試試能不能在這裡種活。

這樣想著,她滴溜溜地轉了轉眼珠,跑回大殿還順勢關上了門。瞄到在床上閉眼打坐的男人,阮軟不懷好意地搓搓手,而後慢慢靠近。

盤腿打坐的男人在她靠近的那瞬間就察覺到了,唰的睜眼,深邃黑亮的眼眸將她瞧著。

“沈哥哥,咱們商量個事唄。”雙手攀上男人寬厚的肩膀,阮軟討好地在男人粉色的薄唇上親了一口,水潤的杏眼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張愈顯妖媚的臉龐看。

男人挑了挑眉,等著她把話說完。

“就是,”少女揪了揪自己的腰帶,觀察著男人的表情:“我想出山一趟。”

沈殷黑眸深沉,在少女惴惴不安望著自己時,忽地抿唇笑了

:“那得看你的表現了。我若是滿意,興許就放你出去了。”

“真的?”阮軟聞言光顧著高興,沒注意到男人眼中閃過的一絲波動。她眸子晶亮,語氣也是欣喜的:“那你怎麼才能滿意?”

男人慢條斯理解開自己的腰帶,往大床上一躺,薄唇微勾:“取悅我。”

“就不能換種方式?”阮軟摳著自己的指甲,秀氣的眉毛皺了些,磕磕巴巴道:“縱欲不好。”

男人默了默,黑漆漆的眼眸就那樣看著她,也不說話。

“就這一次。”少女掰著自己的手指豎了個一,隨後將幔帳薄紗放下。

沒一會兒,空曠的屋子裡響起少女嬌氣的哼唧聲,與男人的悶哼聲融為一體,奏成了最曖昧的樂章,令人臉紅心跳。

碩大的夜明珠將整個大殿都照得亮堂堂的,額頭沾了汗的少女雙眼朦朧,咬著被角嬌哼:“你怎麼還沒好呀?”

“快了。”男人的聲音喑啞著傳出,親了親少女的耳朵:“再忍忍。”

又過了半個時辰,幔帳中終於沒動靜了。累得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的少女戳了戳男人的胸膛,小聲道:“我們什麼時候出山?”

男人將那隻小手捉住,漂亮的狐狸眼彎了彎:“軟軟,我沒答應過要帶你出山。”

“你耍賴!”少女瞪大了眼睛,紅撲撲的小臉上寫滿了譴責。

“我沒耍賴。”男人懶洋洋的掀了掀眼皮,慢慢道:“我原話就是說倘若滿意了,可以考慮你說的事。而現在,我不滿意,所以不帶你出去。有什麼問題麼?”

“……”

剛才還滿臉享受的,轉眼就說自己不滿意。呸,狗男人!

委屈巴巴的少女翻了個身,背對著男人攪著手指。不同意拉倒,趕明兒她自己去破結界,就不信出不去了。

盯著少女的背影瞧了半晌,男人眸光幽深,還是將嬌小的一團撈回了自己懷裡抱著。心緒複雜,他閉了閉眼睛。

原來,她想走了啊。

也是,這裡終日見不到幾縷陽光,除了光禿禿的山、燒得焦黑的土地什麼也沒有。她最喜歡熱鬨鮮活的地方,又怎麼能習慣這樣的環境呢?

各有心事的兩人相擁著一夜無眠。

第二天阮軟果真收拾出一個小包裹,提

著自己的長劍就巴巴地到了山岩邊。抬頭望了望被封印罩住的出口,有些心裡沒底。

也不知道以她的修為能不能打破這封印。要是可以的話,她就能禦劍飛出去了。

在深吸一口氣後,阮軟手上蓄積靈力,剛想駕馭著劍飛上去,就聽得身後似有聲響。還沒轉過頭,帶著涼意的聲音就傳到了她的耳朵,令她頭皮發麻:“軟軟,你要去哪兒?”

僵直著身子轉過來,阮軟瞄了跟前眼尾泛紅的白衣青年一眼,拎著包裹的手緊了緊,慌張地咽了咽口水:“大大大師兄,我就是出來隨便轉轉,沒想去哪兒。”

將逐月劍收了回去,又將小包裹丟進芥子袋,少女很是識時務地慫了。噠噠上前兩步,柔嫩的小手勾了男人細長的手指小幅度晃了晃,腆著臉道:“沈哥哥,我們回去吧。”

她看得出男人很不高興,白皙的臉上都染上了一絲戾氣,似乎對她心心念念想出去一趟這件事頗為不滿。

“我有沒有說過,就算死你也得死在我的身邊?”沈殷分明勾唇笑著,眼裡卻是一絲溫度也無。他攏了攏少女散落的發絲,傾身覆到少女的耳邊,冷冷地吐出幾個字:“想離開?做夢!”

“……”阮軟瞬間乖巧,用指尖搔了搔男人的手心,十分溫順:“我不走了,真的。”

不斷在胸腔翻湧的戾氣因這一句“不走了”消散了些,沈殷將乖順的少女抱了起來,緩緩往回走。

在男人懷裡聞著那股子淡淡的香氣,想到他剛才稍顯神經質的表現,阮軟皺著眉若有所思。她忽地恍然,沈殷是不是怕她離開後就不回來了,所以才這麼抗拒她想要出去這件事呢?

阮軟覺得自己真相了。這狗男人占有欲這麼強,還偏生缺乏安全感。

輕輕地哼唧了一聲,少女噘著嘴將男人身上不好的地方一一數了一遍。脾氣不好,陰晴不定,小心眼,愛欺負人……可是,誰讓他是自己的人呢。

自己的人能怎麼辦?慣著唄。於是回去後,阮軟再沒有提過想要出去的事。

又老老實實待了十幾天,在她徹底斷了想要出去的念頭時,天大的驚喜砸到她的頭上:沈殷居然主動說要帶她出去了!

對上少女疑惑、探究的

眼神,沈殷笑了笑:“要是不想走就算了。”

“要走的!”眼見著男人的神色陰沉了些,少女趕緊捧著他的臉在唇上吧唧了一口,大大的杏眼中波光瀲灩:“咱們一起呀。好久都沒見過師尊他們了,我們悄悄地去看一眼好不好?”

男人麵色好轉,冷傲地擠出一個氣音:“嗯。”

很輕易地就撕開了籠罩著深淵的封印,兩人飛身上去後又隨手補了一道。麵對少女困惑的眼神,沈殷解釋:“很多魔生性殘虐,根本無法控製自己不傷人。若是讓他們逃出了封魔山,彆的不說,凡塵界的普通人一定會有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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