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長又密的睫毛顫動了下,男人深沉的黑眸瞥了一眼桌上擺著的合巹花,眼中閃過了然。視線落在麵賽桃花的少女身上,毫不避諱地掃過少女裸露在外麵的大片肌膚,黑漆漆的眸中似有暗潮湧動。隨即不緊不慢地走過去坐在床邊,薄唇微勾,明知故問道:“小師妹,這是怎麼了?”
“熱,大師兄,好熱。”麵頰染上淡淡的粉色,額角還蒙了一層薄汗,少女水汪汪的杏眼將男人的身影盛在裡邊,可憐巴巴地扯了男人的袖袍。
柔若無骨的小手觸碰到男人的手指,隻覺得一片冰涼。少女舒服地歎謂一聲,循著本能攀上男人掩在袖袍下的手臂,小手蹭了又蹭。
“好奇怪,你身上怎麼這麼涼快?是不是帶了什麼消暑的寶貝,讓我瞧瞧。”少女睜大眼睛,努力保持著最後一絲清明,雙手哆哆嗦嗦地摸到男人的腰。磨蹭許久,寶貝沒找到,倒是將那根礙事的腰帶扯掉了。
身上的衣袍被蹭得淩亂不堪,穩坐著的男人沒有半分生氣,反倒饒有興致地傾身湊到少女的耳朵傾吐熱氣,一雙黑眸亮得嚇人:“小師妹,你是不是,想要了?”
“就像這樣。”男人側過臉銜住近在咫尺的朱唇,撬開少女的牙關探了進去,吮了兩口甜津,很快又退了出來。
真的很舒服啊。少女雙眼有些迷離,遵從本心地一把將男人推倒在床上,按住他的肩膀不讓人起來,紅唇毫無章法地舔在男人柔軟的唇瓣上。
“然後呢?”少女茫然地抬起頭,朱唇被浸潤得更加飽滿。
被摁在床上的男人笑了笑,不懷好意地輕聲說:“脫衣服。”
理智快被身上不斷竄上來的熱吞噬了,少女顫抖著手解了男人的衣服,然後又將自己身上的小衣脫了,露出妙曼的身材。坦誠相見後,少女沒有往日的羞澀,反倒顯得有些急切。
“自己來。”男人躺在床上就是不動,欣賞著少女手足無措的可愛模樣。待欣賞夠了,低啞著聲音哄道:“喚聲沈哥哥,我幫你呀。”
少女咬著唇,委屈巴巴地喚了聲:“沈哥哥,好熱。”
聞言男人頓了頓,手一揮將整個屋子用結界罩住,而後掐著少女
柔軟的腰肢傾身覆了上去。
幽深的眼眸逐漸爬上絲絲的猩紅,泛紅的眼尾挑出無端的媚意,白皙的臉上赤色花紋若隱若現。束發的發帶被少女無意中抽掉,男人墨色發絲披散下來,在兩人視角盲區一點一點的變長,在約莫拖地時不長了。
喘/息著的少女些微迷離的杏眼中映著男人精致的臉龐,完美得不似真人。被撞得支離破碎間,少女還是目不轉睛盯著男人的臉瞧,由衷誇讚:“你好美啊。”
男人黑眸晶亮晶亮的,唇角彎了彎,沒有作聲。
他體內有一半的魔族血統,而且還是食色的魅魔。魅魔的皮囊是公認的漂亮、妖冶,最大的本領就是魅惑人心。他曾經無比厭惡自己的血脈中含有魅魔的種子,而現在望著嬌小的少女躺在自己身下癡迷的神情,他忽然又愉悅了起來。
那張木製大床嘎吱嘎吱搖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稍稍停了會兒,可卻沒人出來。
同住在一個院子的靈雲門弟子見大師兄進去好久也沒個動靜,其中有個彆木訥的還愁著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就被身旁的人敲了一下腦袋:“是有事,不過是好事。你可彆去打擾到了,否則大師兄一定剝了你的皮。”
“什麼好事啊?難不成……”話沒說完,那名弟子突然紅了臉,支吾著慌忙點頭,匆匆忙忙跟在他人身後出了院子。
後麵兩天的比試阮軟與沈殷都沒出現,就連最後一天的筵席上都沒見到兩人的身影。天玄宗的宗主不明其意,本著禮貌隨口問了句。
水鏡真人斂了斂自己的胡須,高深莫測道:“就前幾天忽然頓悟了,他們倆正閉關修煉呢。”
除了深藏功與名的連瑤露出神秘的微笑外,其他人大多都是恭賀的,亦或者是自愧不如的。又胡亂扯了幾句,這件事就算揭過了。
三四天的時間過去,擺在桌上那朵藍色的合巹花已經枯萎了,空氣中飄著一股甜絲絲的味道。將結界撤去,又把窗戶打開通風,滿臉魘足的男人早已穿戴整齊,正坐在桌邊悠哉遊哉地抿了一口水。
而床上宛如挺屍的少女還直愣愣躺著,忽地她揉著自己的腰坐了起來,噠噠地衝到男人跟前,將攏住手臂的袖袍撩起,憤憤譴責
道:“都紅了!”
其實何止是手臂呢,其他地方不僅紅了,還有些痛。
男人沉默半晌,語氣稍顯愧疚:“抱歉,下次會輕點的。”
“……”這玩意兒還有下次?少女氣得鼓了腮幫,發現又無話可說,於是攪著手指:“我是不是被下藥了?不然怎麼會……”
又主動又大膽奔放。這話阮軟說不出口,羞恥得漲紅了臉。
“你都將合巹花帶回屋了,我還以為你喜歡這種情調呢。”沈殷微微笑了下,灼熱的目光落在少女嫣紅的臉上,半開玩笑地說。
“是這花的問題?”阮軟盯著已經枯萎了的花瞧了好一會兒,先前散發出的奇香已經消失,就是再普通不過的一株花啊。
沈殷也沒真覺得少女知曉這種花的用處,隻掀了眼簾介紹:“這花名為合巹,合歡宗的島上大量培植得有,其他地方非常的少見。你知道合歡宗為什麼遍地都是麼?”
迎著少女似懂非懂的眸光,沈殷抿唇一笑:“因為合歡宗的弟子修煉主要采用的是陰陽交合的方式,這花散發的奇香可為他們助興。”
這下阮軟的臉燙得都快燒起來了。難怪連瑤神神秘秘地說希望她與沈殷喜歡這份禮物,原來是這個意思。可是,她討了這朵花並不是為了做這個使用的啊。
純粹就是觀賞!
見少女一臉懊惱的樣子,沈殷嘴角的笑意斂了起來,故作漫不經心般問:“你看起來好像很後悔?”
“能不後悔嗎?你倒是舒服了,我現在渾身都還在痛呢!”少女扯著嗓子吼了一聲,秀氣的眉毛蹙起,看著凶巴巴的。
男人毫無悔意,視線所及大門口站著的一排人,壓低了聲音笑道:“下次讓你舒服。”
“誰稀罕。”阮軟紅著耳尖小聲嘀咕兩句。她想到今兒就是最後一天的筵席,該收拾東西離開天玄宗了,就想去看看水鏡真人他們回來沒有。
結果剛轉過身,就見著為首的水鏡真人領著一群弟子站在院子的大門口,進也不是,出也不是,神色尷尬不已。
一想到自己大聲吼的那句話,阮軟一陣眩暈。她覺得自己已經沒臉回靈雲門了。可她到底還是回去了,隻是躲在觀雨峰上好些天不敢見人,直至收到了師尊的
傳喚。
“出什麼事了麼?”在阮軟到達大殿時,發現沈殷、莫流光都在,還有其他峰的好些親傳弟子也在。而無妄則心事重重,麵露憂色。
見人來的差不多了,無妄沒有賣關子,開門見山道:“不知你們可有聽到關於傀儡人的傳聞?”
“近來各宗門紛紛接到門下弟子的傳信,說傀儡人肆虐。不僅是在凡塵界,就連修仙界也不能幸免。而且封魔山異動,有一批魔族趁亂逃了出來,此一樁樁、一件件的怪事興許就與那些出逃的魔族脫不了乾係。各宗門都已經派弟子下山鼎力援助,咱們靈雲門身為五大宗門之一,自然也是要出一份力的。”
在宗主無妄的安排下,靈雲門派出幾十名親傳弟子分彆前往出事的地方探查情況。阮軟當然是跟著沈殷走,不過她不識路,隻覺得他們走的方向好像不大對。
“大師兄,我怎麼覺得這是在往北,不是往南啊?咱們要去的鎮子不是在南方嗎?”阮軟疑惑不解,小聲地問了問。
“這就是南邊,你認錯了。”男人麵上沒露一點的異常,淡淡地回道。
張了張嘴,阮軟沒說出話。她方向感確實不大好,也許是自己感覺出錯了。她沒再糾結,縮成個鵪鶉緊跟在沈殷身後,唯恐自己掉了隊。
一路走走停停,在路上耽擱了半個月多,可連一個傀儡人都沒有瞧見。終於察覺到不正常,阮軟拉了男人的袖子:“大師兄,我們好像,真的走錯了。”
她說這話時有些忐忑,因為她自己辨不清方向沒錯,但沈殷絕對不是。若非認錯路,那便是故意想這樣走。可是為什麼呢?阮軟想不明白。
“沒走錯。”男人的手撫上她的臉,微微地笑了一下,一字一句道:“因為我根本就沒打算去傀儡人聚集的地方,援助那些宗門弟子。”
上輩子他儘心儘力,甚至不惜暴露自己魔族的身份救了那麼多修仙界各門各派的優秀弟子。可他的下場卻是被栽贓、被圍剿、被追殺,還連累到靈雲門上下都跟著被討伐。
那個時候他無處可去,逃到了封魔山附近躲著。除了師門的人,誰都不相信。然而寧姣卻來找他了,說可以幫他澄清他不是傀儡人事件的始作俑者,
隻不過需要他配合。為了讓仙門看到他的誠意,需要鎖了他體內相互衝撞的魔力與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