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破產霸總的四葉草精(二)(1 / 2)

沈殷睡覺不會很沉,稍微有點聲響就會醒,更彆提身上壓了一點重量了。他幽幽轉醒時就聞到鼻間淡淡的清香,有什麼東西覆在他的唇上,溫熱的、軟軟的。

瞬間從朦朦朧朧的狀態中驚醒,沈殷下意識地一把就將趴在他胸口的人推下了床,聽得嬌嬌的“哎喲”一聲,他迅速坐起身啪的一下打開了床頭的電燈開關。

明亮的燈光將整個臥室照得宛如白晝。沈殷眯了眯眼睛,快速鎖定了被他推下床的那個身影,眼眸中閃過錯愕。

因為呆坐在地上的那個人跟他想象中的奇奇怪怪的變態不太一樣。那是個特彆漂亮的小姑娘,模樣看著也就十六七歲。膚若凝脂、手如柔荑,漂亮的杏眼澄澈見底,飽滿的唇不點而朱,腰身細得盈盈一握。比沈殷見過的所有女人都要美得精致。

在沒破產之前,沈殷也是個身價若乾億的男人,隻這一點就足夠令許多女人趨之若鶩地自薦枕席。更彆提他不僅有錢,樣貌更是萬裡挑一的好。關鍵還潔身自好,從未出過拈花惹草的緋聞。妥妥的鑽石王老五,多少女人心中想嫁的對象。

那時很多女人將心思動到他的頭上,就想爬上他的床。有想以清純無害的小白花形象吸引他的注意的,有自持身材火辣想要勾/引他的,也有假裝摔倒、扭了腳亦或是醉酒往他懷裡撲的。

雖然從沒讓人近過身,但沈殷確實見過很多各種類型的女人。可他誠然沒見過這麼清新脫俗,敢上來就直接吻他的。何況這女孩兒明明生得一副小妖精般勾人的容貌,然而眉目間卻透出幾分不似偽裝的天真稚嫩。

青澀又惑人。這是沈殷對突然出現在他臥室的這個少女的第一印象。

下一刻,隨意用手攏了攏散開領口的男人眉毛一皺,問出的第一個問題居然是:“你成年了嗎?”

“啊?”呆坐在地上的少女愣了片刻,眨巴眨巴眼睛,掰著自己白嫩的手指數了數,笑彎了眼角:“我已經一百三十二歲了。”

聲音又甜又軟,小模樣也乖巧得很。可惜了,這麼個小妖精竟然是個傻的。

“你是怎麼進來的?你家在哪兒?”沈殷下床仔細檢查了下

門鎖,發現還是保持著他臨睡前從裡麵反鎖的樣子,根本沒有被敲過的痕跡。

那麼問題來了,這少女是怎麼進來的?他住的地方是五樓,儘管老區沒有安裝防盜窗,可這麼高的樓層,除非她是蜘蛛俠,不然也不可能攀爬著牆壁進來。

目光再次落到少女身上,沈殷的眼中不自覺就帶上了幾分審視。

“我就在這裡呀,這就是我的家。”少女脆生生回了句。見男人眉頭皺得更緊,神色茫然的少女攪了攪自己的手指,慢吞吞解釋道:“我是四葉草精,本來就住在你家呀。”

聽著還有點委屈巴巴的。

什麼玩意兒?沈殷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他扭頭去看被放在床頭櫃的那盆四葉草,果然花盆還在,嫩綠的四葉草消失了。

“就憑這個證明不了你說的話。說不定是你拔了我的四葉草,故意捏造的。”從小接受科學教育,沈殷當然不會相信精怪一事。縱然這事情發生得有些詭異,可他直覺是可以用科學的現象來解釋的。

於是隨口道:“眼見為實。你如果能夠當著我的麵變回原形,再變回來,我自然就相信了。”

他話一說完,就見那少女衝著他歪了歪頭,欣然應允:“好的呀。”

下一秒,綠色的光點縈繞在身上,沈殷眼睜睜看著鮮活的少女化成了一株四葉草躺在地上。過了一會兒,又重新變成了人形,笑眼彎彎地將他望著。

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極大的衝擊,沈殷默不作聲地坐在床邊沉思了一瞬,而後右手用力掐在自己的大腿上。

“嘶。”是疼的。所以他沒在做夢,他養的四葉草竟然真的成精了!

不是說建國後不許成精嗎??

“我建國之前就成精了。”少女像是能夠聽到他所想似的,甜笑著回道。

她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一百多年了,從還是一株普通的四葉草開始就兢兢業業地吸收天地靈氣,期望早點化形。可這個過程實在漫長,她花了好久好久的時間才生出靈智。久到她腦海中的記憶逐漸淡去,隻記住了一件事。

找到一個叫沈殷的人,對他好。

在被送到花鳥市場前,阮軟一直長在沒什麼人煙的深山裡。那兒有生了靈智的人參精,還有

專門啄草吃的大鳥,她好幾次都差點被那討厭的鳥吃了。

百年的時光,她跑遍了整座大山,問了好多的精怪,都沒找到一個叫沈殷的。還是經常出入大山的鴿子精帶著她到了人類社會,說是這裡人多,興許會有她要找的人。

懵懵懂懂的四葉草精傻傻地信了,將自己就地紮根在一個花壇,每天搖晃著葉子看著來來往往的許多人。日複一日過了三四年,直到她被人挖走,跟其他花花草草放在一塊兒。

有人將她買走後又送給彆人了,她聽到那個人的名字叫沈殷。兜兜轉轉,阮軟終於有了種塵埃落定的歸屬感。

興許是靈智開得太晚,再加上脫離人類社會太久,很多學過的東西早就模糊了,導致阮軟反應有些遲鈍。她呆坐在地上半天,後知後覺才想起要爬起來。

這是她第二次成功化成人形,第一次是白天沒人的時候,因而走起路來還不太適應,有點像初學的稚子那般跌跌撞撞的。一個重心不穩撲到男人的大腿上,四葉草精眸光驀地一亮,攀著男人的臂膀就抬頭湊上去親他。

正在怔愣間,柔軟的紅唇就印在了男人薄薄的兩片唇瓣上。不帶任何情/欲的,隻是那樣貼著。

沈殷忽然回過神,將俊臉偏向一邊,捏著少女的肩膀把人推得遠了些,抿著唇神情嚴肅:“就算你是妖精,也不能跟一個男人這麼親近。男女授受不清懂嗎?”

“可你是沈殷啊。”四葉草精迷茫地睜大了眼睛。

他是沈殷,不是彆的男人。她記得自己要對沈殷好,所以才想要將自己的幸運渡給他。身為一株能夠帶給人好運的四葉草,她感受得到每個人身上的氣運,或好或壞。

而沈殷黴運纏身,若是沒有她在身邊,一定會很倒黴的。而且她看得出來,沈殷的黴運不是與身俱來就有的,而是被人動了手腳,將他身上本該有的福運吸走了。

她隻是想要用最快的方式幫他破了拿走福運那人施的陣法罷了,不過他看起來好像不是很樂意。阮軟茫然地攪著自己的手指,頓時手足無措。

看著少女懵懂的神情,沈殷無聲歎了口氣。他想這小精怪或許沒怎麼與人接觸過,因而不大清楚男女之防的事情。也不

是太大的問題,以後還可以慢慢教。

腦子裡突然冒出來的以後讓沈殷愣住了。他驚異於自己如此強大的心理能力,不僅輕易就接受了這世上存在除了人類以外的智慧生物,居然還不排斥與一隻小妖精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

這事兒放在以前,沈殷一定嗤之以鼻。可現在,他確定自己一點也不害怕,甚至還覺得挺有意思。

“你想要離開嗎?”想了想,他還是詢問了下少女的想法。

這問話聽在阮軟的耳裡就是想要趕她走的意思了。四葉草精立馬搖了搖頭,勾著男人的手指乖順得很,小聲道:“你彆趕我走,我很好養活的。”

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就像是快要被人拋棄的小狗。

沈殷狠狠地閉了閉浸染墨色的眼睛,再次睜眼時眸中一片清明,淡漠地將自己的手指從少女手中抽出來,漠然道:“現在,變成原形回到花盆中去。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出來。”

“哦。”少女很聽話地點點頭,變成一株四葉草將自己種在了土壤中。

沒了那股淡香的引/誘,沈殷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情緒平複了很多。他是個正常的男人,麵對那麼漂亮的小妖精怎麼可能半點反應都沒有。尤其那小妖精還不知事地親他,溫順地窩在他腿邊一眨不眨地將他望著。

啪的一下,臥室重新陷入了黑暗。現在是半夜一兩點鐘,可沈殷躺在床上卻怎麼都睡不著了。翻來覆去,硬生生盯著黑漆漆的窗外,直到天色泛起了魚肚白。

折騰得半宿沒睡,第二天起床精神有些不濟。沈殷洗了把冷水臉,早餐煮了一碗麵吃。以前工作忙的時候,他大多數時間都是點的外賣,要麼乾脆就在外麵吃,很少自己親自下廚。

但其實他的廚藝還不錯,不說比得上五星級酒店的廚師,可比一般人做的味道要好些。現在閒了下來,他下廚的機會就多了。

麵用的就是普通的掛麵,超市裡三四塊錢一把的那種。不過煮透後撈起來,放上幾根萵筍葉,加上一點調味料,最後倒上一勺加了芝麻的辣椒油,賣相還是不錯的。

攪勻過後香氣飄出來,沈殷還沒來得及吃上一口,抬眼一望小桌的對麵坐了個人,正眼巴巴地瞅著他手上的

那碗麵。

“……不是說不叫你的時候,不要出來麼?”男人嘴上這樣說著,但還是心軟地將自己跟前的麵碗推了過去,問道:“你們妖精也可以吃人類的東西嗎?”

欣喜地嗦了一口麵,阮軟眼中都在放光,腮幫子鼓鼓的:“我可以!好吃。”

“那袋方便麵也是你煮來吃掉的?”

說到這個,埋頭吃麵的少女有些心虛,咬著筷子尖眼神飄忽:“因為聞著好香啊,我就沒忍住。下次一定不偷吃了,你彆生氣。”

說著又想用小手去勾男人的手指,然而卻被拒絕了。沈殷發現這小精怪認錯討好的方式有些特彆,喜歡勾著他的手指晃蕩,就像是在撒嬌一樣。他倒是不討厭,可也得讓這少女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男女有彆。

“坐好,不要扭來扭去的。”見少女宛如小學生一樣乖巧的坐姿,他唇角彎了彎,接著正色道:“以後不要隨便拉男人的手,誰都不行。”

“拉你也不行嗎?”少女嘟了嘟嘴,不是很理解。

“……”這話問的,仿佛他不是男人似的。沈殷嚴詞拒絕:“不行。”

“好吧。”阮軟有些遺憾。她還想著通過肢體接觸快點驅趕走沈殷的黴運呢,現在看來又得拖慢進度。好在也不是什麼大事,隻要她還在沈殷的身邊,屬於他的福運總能夠再回來的,不過耗費的時間長一點。

瞧著少女規規矩矩地吃麵,沈殷也沒再說什麼,自己進廚房又做了一碗。吃完飯後,少女很自覺地又變成了一株四葉草。聽說植物需要曬太陽,雖然不確定成精的植物需不需要,但沈殷還是抱著花盆將其放在了陽台上。

綠油油的四葉草舒坦地在陽光中舒展開,還高興得抖了幾下葉子。似乎能夠感受到小妖精的快樂,沈殷也跟著笑了起來,連帶著這些天心中的鬱結都一掃而空。

人的心情好起來了,思想自然也會發生轉變。既然喻家一直死咬著他不放,其他企業也不肯接納他,索性他也不再著急一定要找到份穩定的工作。倒不如花點時間做幾個小程序或者是小遊戲,就算國內的企業不買賬,他還可以賣到國外。

隻要技術到位,總不怕掙不到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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