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話到了這裡,藺策也不想再拒絕,尤其是遊彥似乎對這些畫很感興趣的模樣,讓他也產生了幾分興趣,也想瞧瞧李埠都替他選了些什麼人,吳太後五次三番地拿著這些畫過來,裡麵又暗藏著什麼玄機。
他隨手拿起一個卷軸,慢慢地打開,露出畫上女子的容貌,隻瞥了一眼,就看向左下角的字:“中書侍郎林衍之女?林衍居然還有個女兒?”
遊彥湊過頭去看了一眼:“這應該是林覺那個庶母生的妹妹,仔細看起來眉眼間和他倒還是有幾分相似,容貌上倒是比林覺他們兄弟精致的多。”
藺策看了遊彥一眼,隨手將那幅卷軸丟在一旁,又拿了一幅打開,眉頭先皺了起來,遊彥見他這副表情不由有些好奇,毫不避諱地又探頭過去:“原來是陛下的表妹,臣也聽過傳聞,吳府的小姐不僅容貌出眾,品性更是端莊,與陛下又是遠親,著實是皇後的合適人選。”
吳太後母家式微,當年在宮中才會被人欺侮,當藺策繼位她變成太後之後,確實有心幫扶一下自己遠房的幾個兄弟,也給自己在宮外找個靠山,但藺策的性格讓她在朝中實在是不好插手,關係親近的內家侄子也被勒令不許進內宮,這才想著在後宮之中安插一個吳氏女,內家的侄女更值得信任,也好在宮中互相關照。
因此聽見提及吳府,吳太後立刻坐直了身子,狀似不經意地朝著藺策手裡看了一眼:“采薇確實是秀外慧中的典範,又是自家的妹妹,哀家對她也是喜歡的緊,說起來前幾年哀家壽辰的時候,她還跟著她娘進過宮,皇兒也曾見過。”
“朕的妹妹隻有秀妹一個,”藺策淡淡道,“至於母後壽辰,進宮祝壽的人太多,朕早就沒了印象。”
“沒印象也沒什麼關係,皇兒可以仔細瞧瞧那幅畫。”
藺策低頭看了一眼,聽見遊彥附和道:“這吳府的小姐螓首蛾眉,桃腮杏麵實在是仙姿玉色,在整個都城都難找。”
“仙姿玉色?”藺策轉過頭發現遊彥正低著頭專注地看著畫,眼底帶著分明的欣賞,剛剛的誇讚顯然是發自內心的,這讓藺策莫名的就覺得心情煩躁,他又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畫,也不顧吳太後的臉色,就將卷軸塞到高庸手裡,“朕倒是覺得平平無奇。”
“陛下的眼光實在是高的很,”遊彥笑了起來,自顧又拿了一幅畫,“您瞧瞧這幅?”
“不過爾爾。”
“那這幅?”
“毫無特色。”
遊彥唇邊的笑意愈發的明顯,而另一旁吳太後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今日她專程帶了這些畫過來,本意是為了刺激遊彥,這人卻絲毫不受影響,似乎就是篤定了藺策根本不會把這些畫看在眼裡。吳太後咬緊了牙關看著遊彥,她就不信這人能一直得逞,這批畫不合眼,總還有下一批,就算所有的畫藺策都看不上,她就不信將來見了真人,燕環肥瘦,儀態萬千,他就不會有絲毫的心動。
哪怕隻有那麼一丁點,也足夠她徹底地將這個男人從藺策身邊趕走。
一大摞卷軸很快就看完,藺策將最後一幅放下,朝著吳太後道:“畫已經依著母後都看完了,看起來也不過如此。”
遊彥笑道:“臣倒是覺得都是一等一的美人,是陛下眼光太高了才是。”
吳太後微微笑了笑:“不管怎麼說,沒入得了皇兒的眼,就談不上什麼美人,哀家讓人回了李大人,改日再送彆的畫過來。”
“母後辛苦。”藺策平淡道,“耽擱了大半天,兒臣還有朝務要處理,就不留母後了。”說著起身,“兒臣恭送母後。”
吳太後垂下眼簾:“那哀家也不打擾皇兒了。”她朝著遊彥最後看了一眼,頗有幾分不甘心地帶人離開了長樂宮,留下一大堆的畫。
高庸盯著那些畫,有些為難地開口:“陛下,太後沒有將畫帶走,那這些畫怎麼處理?”
藺策皺眉看著那些畫,轉頭看見還噙著笑喝茶的遊彥:“朕看遊將軍喜歡的很,一會他走的時候,你給他打包帶上。”
作者有話要說: 藺策:hello,請問到底是誰在選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