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急於打斷,這還是在我麵前呢,平時私下還不知道如何囂張跋扈,
陸奇,你家發生爭執也不是第一次了吧,上次你把陸方送去陸三家,
我見事情沒鬨大,睜隻眼閉隻眼沒有過問,沒想到卻滋生了這婦人的得寸進尺之心,這是你的家事,你說,你是什麼想法。”
田氏見陸方琪提及婦德,嚇得臉都白了,就算她在不懂事,也知道犯了婦德的女人大多都是被休棄歸家,也不敢再揪著陸方的事情,隻是哭著道歉。
陸奇心情很沉重,他知道此事是委屈了陸方,可老二眼下就要成親了,若是鬨出休妻的事,對方肯定不願把閨女嫁過來,
那家裡始終是田氏一家獨大,幾個孩子始終不能成家,若是自己百年之後,他們該怎麼辦。
“族長,陸方是我打的,不過田氏也有錯,可這些年她辛苦操持家務,為我陸家生兒育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求族長寬容一二。”
陸奇說到這裡,看了看身側茫然失措的陸方,心下一狠,又繼續說道,“許是兩人八字不合,相互處著總是吵吵鬨鬨,我思前想後,不如讓陸方分出去吧,正好他之前以命博虎的錢還在,算是給他的安家費。”
田氏雖然被嚇的不輕,可聽到二十兩銀子馬上就要給陸方帶走了,心急之下就想要說話,幸好被她丈夫拉住了,要不然天亮之後,她就要被趕出陸家村了。
陸方琪也知道陸奇是想保住大家,舍棄陸方,看陸方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樣,心裡很不忍落,
不過這是人家的事情,族長隻有表決權,並沒有乾預權,就轉頭問陸方,“你父親的意思,你可願意?”
陸文聽到這裡,知道事情嚴重了,再也顧不上其他,急忙給陸方琪也跪下。
“族長爺爺,此事不妥,方哥不過十三,給他單獨分家,他如何維持生計,溫飽問題隻不過是其一,日後他還要立足,不知所以的人會以為他是不孝之人,品相被世人否定,連親事都會說不上,
不過是二十兩銀子而已,既然他大嫂想要,當著族中所有人的麵,把親戚都請來,銀子正式交給他大嫂就是。”
陸奇和陸方琪都沒想到會有人為陸方說話,而且還是近日有神童之名的陸文,他們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陸文。
陸方先前不知道其中的厲害,隻是傷心陸奇放棄了他,聽到陸文的話才猶如醍醐灌頂,更是心灰意冷,
無視眾人的目光,走過去扶起陸文,苦笑的對他說道:“阿文,沒關係,這世上沒有親人,還有兄弟,你如今可是文人,不要輕易的為任何人下跪,我的事情就交給我自己處理吧,我可以的。”
陸文最是清楚陸方的性子,寧願玉碎不為瓦全,聽到他的話,就知道他要衝動行事,“方哥,不要衝動,你沒聽到我剛剛說的話嗎?”
陸方隻是搖頭,然後又走到陸奇身旁對他磕頭,又對著陸方琪磕頭。
“就這樣吧,本來二十兩銀子應該給父親養老的,隻是我要跟陸達叔跑商缺少本錢,這二十兩就算我借父親的吧,五年之內,我會雙倍還回來,請族長為我做個見證!”
陸方琪此時也有些欣賞陸方,不過這已經是你情我願的事情,陸方琪即便想為他在說兩句話也說不了,
最後隻能幫忙寫一份字據,讓陸奇這一脈的親戚都按手印見證一下。
陸文不顧陸大伯的搖頭,陪著陸方回家收拾東西,陸方什麼都沒有拿,隻把自己的衣服帶了兩套,接過陸奇遞給他的錢袋就要走了。
陸平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四哥不要走,這事明明是大嫂的錯,就因為大哥一家人多,就把四哥趕走,我和老六都是站在四哥這邊,二哥和三哥也不會讓四哥走的。”
陸奇神色木然,隻是把老五老六都拉了過來緊緊的抱住,沒有和陸方說一句話,卻對著陸文說道,“阿文,陸方去你家住幾天可以嗎?等過幾日,就讓他去三叔祖家繼續學徒!”
陸文雖然對陸奇很生氣,隻是他涵養畢竟好,並未破口大罵,“伯父放心就是,我大伯剛正慈愛,連自家的那份錢都肯給我去讀書,我受他教導,還是知道有情有義是什麼!”
陸奇臉色爆紅,卻不反駁陸文,隻說道,“拜托你了!”
陸文像似一拳打到棉花上,泄氣不已,陸方對著他父親點點頭就拉著陸文走了,他大哥一家從始至終都窩在房裡沒出來。
武氏已經都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見陸文帶陸方回來並不上前安慰,也不提他們分家的事,好似就當做什麼也沒發生。
對陸文說道,“我把你姐姐的屋子收拾出來了,日後你跟阿方住那裡,書桌也給你搬過去了。”
陸芸娘的房間是她六歲時給她建的,在主屋的後麵,自從她走後,武氏還是經常去打掃,加上陸芸娘就是愛講究的,布置的比主屋還要好。
陸文點頭,帶著陸方去放東西,見他進入房間有些局促,不由的取笑道:“姐姐都走半年多了,而且她的東西我阿娘都收起來了,方哥沒必要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