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綿舞得很認真,她以為因為有淩日十三劍做基礎,風雨劍隻練了幾遍便有了劍意。因常年習武,她的肢體力量十足,雖然拿的是木棍,亦充滿了殺伐之氣。
這樣的劍法,已能與普通兵士匹敵。
晏和非常驚訝。方才在對岸見她耍了兩招,他本以為她能舞出劍舞的氣勢就算不錯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風雨劍有多難,尋常人三五年不能悟出劍意,她竟然在兩個月內便領悟到了。
見到如此出色的天賦,他卻沒有多少喜色。
“你從前練過劍。”晏和肯定道。
“是。”魏綿大氣不喘,武功上的門道,瞞不過晏和。
她本不打算讓晏和知道她練的如何,可是這個難題困擾她近半月,她每日練劍無數遍,修習心法無數遍,就是絲毫沒有內力。
風雨劍是她唯一的希望,如果因為萬木春傷了根基,她隻能在此止步不前,以後都不能有內力,那她習武還有何意義。
“小的時候,爹爹請人來教我,傍身用的。隻是學了些皮毛。”魏綿看著晏和,半真半假道。
“若是在閨中,已經夠用了。”晏和有些冷淡,“以後也不用學。”
魏綿心頭咯噔一聲,仿佛被一顆巨石狠狠砸下來,壓得她喘不過氣。
晏和眼見她的神情暗淡了,心軟了片刻,正要安慰她,卻見她眼底又竄起亮光。
“嫁到王府後,我遭遇了兩次刺殺,都是衝著要我的命而來。我不過是後宅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那些人卻是頂尖高手,如果不是王爺趕到,兩次都是差一點就死了。可王爺忙於公務,絕大多數時候我孤身一人。
“若是其他人家,我這點身手對後宅婦人綽綽有餘,可是對晏王妃來說,王爺覺得,夠用嗎?”
魏綿眼底的光似乎綻開了,刺得晏和有些不敢看她,他有些猶豫,卻轉開了眼。
魏綿仔細觀察他的神色,默了片刻,朝他走近了一步。
“我不是怪王爺。我在王府很安全,而且沒有那些婦人要對付,可是,我不想一輩子關在這裡。我在閨中時循規蹈矩,出門甚少,我很喜歡廣闊的天地,上京的郊外很寬闊,我想更遠的地方應該更美麗,我想去看一看。”
魏綿軟了語氣,晏和抬眼看她,卻撞上她更加堅定的目光,她的眼眸璀璨,似乎有銀河在其間流動。
晏和不可抑製地動搖了。
魏綿乘勝追擊:“我學會了,隻在關鍵時刻用,決不給王爺添麻煩。”
晏和並非顧慮這一點,他看魏綿很堅定,且說得句句在理,他不想以傷她的心來拒絕。
她不過想要一點點自由,雖然對晏王妃這個身份來說極不合適,但他想,他不是給不起。
晏和說:“本王隻教你一遍,能否學得會看你。”
魏綿略有失落,但立刻打起精神:“好。”
魏綿隨即把手中木棍遞給他,晏和接過木棍,魏綿退開。
晏和擺開架勢,魏綿突然叫停,朝他跑來。
晏和狐疑。見她小臉紅撲撲的,緊抿著唇,執起他的手把木棍奪回去,又把他的大手搭在她執木棍的手上。
“這樣。”魏綿轉身,背對著他,身體幾乎與他相貼。
好聞的味道傳來,晏和有片刻愣神。
魏綿扭頭看他:“可以嗎?”
晏和點頭:“可以”
魏綿遂大膽地拿起他的另一隻手放在腰間。
“開始吧。”魏綿閉眼凝神,細細感受晏和的手指。
晏和停了片刻,握緊她的手,扶好她的腰。他近十年未曾用過風雨劍法,身形不太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