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魏綿非練到深夜不可,昨晚後她怕了與晏和相見,估摸著晏和快回來了,停了練劍,洗漱沐浴後就睡了。
一整日的疲憊加身,她挨著床就睡沉了,晏和夜裡回來也不會打擾她。
為了爭取多些時間,魏綿便比晏和早起,在天光稍白時便起身穿衣,輕輕爬下床。晏和偶爾會醒來,但看她一眼就繼續睡了。
如此相安無事過了半月。
七月流火,天氣轉涼,傍晚時分,天邊彤雲層層鋪排,如篝火般燦爛,赤色天光漸漸消退,大火星自西邊顯現。
練武場上,魏綿和槐影執劍相對,兩人額際均是熱汗涔涔。
“再來。”魏綿道。
“不行不行,歇會兒。”槐影氣喘籲籲收了劍,恰好翠雀送水來了,他丟下劍便跑了。
咕咚幾口涼水下肚,槐影大大出了一口氣,翠雀又給魏綿倒上水。
魏綿喝了水,並沒有放鬆。
翠雀把巾帕遞給她拭汗,看向槐影問:“前日你們不是還有來有回的麼,今日你就打不過她了嗎?”
槐影扶著路邊的石榴樹,撐著腰,絲毫不覺羞恥:“士彆三日,還當刮目相看呢,何況是她!”
槐影本就不擅劍,風雨劍前兩層很基礎,招式靈活縹緲,舞起來很好看但威力不足,但融合心法後,與他的劍法實力幾乎相當,而且魏綿進步神速,他應對起來很是吃力了。
“按我說,下次出府再碰見殺手,殺手未必用劍,不如,我用彆的武功跟你對招。”槐影說。
魏綿沉吟。
翠雀也說:“萬一殺手來時你手邊沒有劍怎麼辦?晏王妃出入的場合,都是不能帶利器的。”
翠雀說到了要害,槐影也點頭附和。
魏綿說:“風雨劍練到第五層,可化風雨為劍。是世上最厲害的劍法。”
“真的嗎,就是說沒有劍,可以憑空生劍?”翠雀驚訝。
“差不多吧。不過她離那一層還很遠。前一任晏王倒是有那麼厲害,隻不過英年早逝,我們也沒見過真正的風雨劍。”槐影好心解釋。
“王爺用的不是風雨劍麼?”翠雀又問。
魏綿趕緊岔開話題:“繼續吧。”
槐影苦了臉,當真不用劍了。
魏綿使出一招朝他攻擊,他身形極快,閃身一躲,轉到她的側邊,朝她一腳踹去,魏綿躲避不及,收劍來擋,卻被輕易踹得後退三步。
槐影穩穩落地,高興了起來:“看吧,我隻是劍法不行。”
魏綿也不沮喪,舉劍再攻,衣袂翻飛間,劍光一閃,朝槐影麵門刺出一劍,他輕易躲過,一個旋身,以常人看不清的速度踢上魏綿的手腕。
魏綿手中的劍遠遠飛出去,被剛到的晏和接住。
同時一縷頭發從槐影臉側滑落,槐影笑容凝固,撿起他的秀發,退到邊上。
晏和朝他們走來。方才那一招他看得清楚。
“不錯。”他朝著魏綿說。
這次翠雀和槐影默契地沒有馬上離開,垂首轉著眼珠偷偷看他們兩個。
晏和沒有要趕他們走的意思,他徑直走到魏綿身邊,把劍遞給她。
魏綿接過劍,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心跳猛地快了一瞬,見他沒有任何反應,才放下心來。
“王爺今日怎麼回來得這麼早?”魏綿道。
聽見她這樣問,麵色還有些不自然的緊繃,晏和有些想笑,嘴角便不自覺勾了起來。
“有事跟你說。”晏和說著拿出背在身後的手,給她看手裡的卷軸,“下月秋獵,你我在名單之列,我帶你去散散心。”
“……可以不去嗎?”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