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近代的料子,”店老板侃侃而談,“二十二年前,我就見過這塊料子,可惜人家說什麼都不賣!”
“據原主人說,這是他家祖上傳下來的,到他那兒已經是第九代了……”
聽到這兒,我心思一動,這和“龍子鑰匙”倒是有些相像,不知道眼前這個人見沒見過……
不過,這時候不好問這些,以後倒是可以讓古玩圈的人留意。
對了,還要走訪那些打首飾那些小鋪子。
就像當年老佛爺那樣。
店老板繼續說著“昨天晚上,他的兒子拿過來時,我真是開心壞了!”
“……”
我不想再聽故事了,手指敲了敲櫃台,打斷了他,“開個價吧!”
他伸出了大拇指和食指,“八萬!”
我倒吸一口涼氣,這玩意兒這麼貴嗎?
這要是買回去,估計大腦袋都得吃了我,八萬塊錢買塊破石頭,玩兒呢?
店老板看出了我的猶豫,笑笑說“現在您看這個價格好像高了,這是因為它有些小,否則可絕不是這個價兒!”
“我敢打保票,再過十年八年,這個價兒後麵至少要填上兩個零!”
我顫顫巍巍搖著頭,“老朽可活不了十年嘍!”
他連連擺手,又說了幾句奉承話。
我是真喜歡,可這個價格也是真接受不了。
於是又將石頭放回櫃台的絨布上。小說
他倒是不急,不過嘴沒閒著“這田黃素有“易金三倍”之說,因其珍稀難覓,所以價值才會如此高昂!”
“說個小故事,就發生在咱京城!”
我眯眼看著他。
“據說鹹豐帝臨終時,賜慈禧一方田黃三連章玉璽,待大清解體,溥儀沒拿任何珍寶,隻將這枚“三連章”縫在了棉衣裡,又帶去了天津衛……”
“……”
不得不說,這店老板口才是真好。
不能再耽擱了,我伸出了巴掌,“一口價,五萬!”
他連連搖頭,我掉頭就往外走。
以為他會喊我,可慢慢悠悠都走快出二三十米了,也沒傳來動靜。
走著走著,停下了腳。
越想越覺得那塊石頭和自己有緣,於是又臊眉耷眼地回去了。
“老弟,給個實在價!”我進門就說。
“給老哥省五千!實話實說,我七萬收的,不賺上五千,肯定不會出手!”
不知道真假,但應該沒吃藥!
對,就是吃藥。
劉立凱教我的,這個行業裡,上當就是吃藥兒!
我沒再廢話,拉開皮包拿現金。
他問我是否需要刻章,說往西走約500米,有家萃文閣老字號不錯。
我搖了搖頭,說自己隻為把玩而已。
他查完錢收好,我收起了料子,他眼神裡都是不舍。
很明顯,這不是裝出來的。
我確實需要刻字,但不能在他這買完料子,又跑附近不遠去刻,尤其這麼敏感的內容。
當然了,現在還不敏感,以後呢?
走街串巷。
來到了一趟低矮小門市前。
這裡賣鳥籠和蟈蟈籠的店比較多,也有幾個刻章的小店。
這是我曾經騎車路過時發現的,還下車看了好半天,這些人手法快,刻的也很漂亮。
那時還挺羨慕。
可前兩天中午吃羊蠍子,說起篆刻時,劉立凱說這種街邊篆刻手藝,滿是匠氣!
他這裡說的“匠氣”,是貶義詞。
指的是雕刻出來的成品,高度“程式化”。
手法單一、結構端正、美觀好看,是他們的共同特征。
這類印章和某些漂亮的毛筆字作品一樣,看久了會讓人產生審美疲勞,窺一字便知全貌,千篇一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