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大聞言,尚存的一點意識讓他手腳都不自覺的掙紮起來,卻是徒勞,連身邊樹枝上落著的寒鴉都未曾驚起。
見無人上前,敖謹行循循善誘的道“若誰肯動手,我此刻便放他出城門。”
此話一出,周圍便不再安靜。匪寇互相對視,腳步不自覺的前後移動,顯然已經有人動心。此刻這些人已如強弩之末,隻要稍微施加一點力氣,便會土崩瓦解。
敖謹行向前踱了兩步,玩味的笑意已從眼底蕩出,掛在嘴角毫不掩飾。他如獵手一般看著眼前的獵物,好似已經看透了他們的逃跑線路,勝券在握,不過是在獵殺前玩弄一番罷了。
縱然那些匪寇已窺得他的意圖,卻不得不上鉤。
他習慣性的從後腰出抽出折扇,放在胸前搖了兩下。似閒庭信步,全不顧此刻煉獄般的場景。
“各位可是考慮好了?如若無人珍惜這個機會,那我便殺無赦。”他猛然收回扇子,方才還含笑的眼睛驀地布滿寒霜。
眾匪寇開始躍躍欲試向前走,秦老大幾個心腹見眾人已起殺心,擋在老大麵前,朝著眾人厲聲怒喝“你們休要聽他胡言,就算殺了老大,他會放過我們嗎?簡直癡心妄想。”
“哦?試一試還有幾分把握,若不試便是當場斃命。要不以你為範?”敖謹行飛身一腳,將那人踹飛數尺,身體撞到樹乾上,驚起一片寒鴉。
寒鴉的叫聲在寂寥的冬日中本就添了幾分寒涼,加之此時此景,不覺得讓人毛骨悚然。
其中一人已經提著短刀上前,三個心腹中一個已經斃命,剩餘的二人也失了方才的勇氣,唯唯諾諾的退後兩步。
那人提刀上前看著秦老大毫無生氣的模樣,口中念念有詞“老大,我跟了你不過一個月,感謝你對兄弟的照顧。就讓兄弟送你上路,希望大哥莫怪。”
那人將刀尖對準秦老大的胸口,猶豫著不敢輕易下手。敖謹行便站在身側,看戲一般的欣賞著,時不時的催促一下。
待那人剛要下刀,說時遲那時快,他用扇柄朝著刀柄向前一推,刀生生紮偏了兩分,並不足以斃命,但是這皮肉之苦怕是常人所不能忍。
但秦老大也隻是掙紮了一下,便又沒了動靜。
敖謹行踢了踢身邊蹲坐在地上的老叟道“回家取盆冷水過來。”
這些百姓哪見過這等場麵,那老叟哆哆嗦嗦起身,卻怎麼都邁不開步。還是方才第一個出來刺了匪寇一槍的女人站起來道“我家近,我去取水。”
說罷便從那群匪寇中間穿過,向著自家院落走去。敖謹行見著那女子不覺心中生出幾分佩服,此等膽識怕是男兒也比不得。
不消片刻,那女子便打了整整一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