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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晚上大禮堂排練結束。
俞禮還沒來得及回家樓下蹲點,就遇上了個不速之客。
這人他也勉強算得上認識——是那天晚上吃飯的時候在薑桃身邊的人,也是錄像裡那人。
僅有的兩次見麵都是遙遠相看的遠景,所以俞禮在走出校門的第一時間遙遠視角下就注意到了他。
兩人視線相對,隻見不遠處那人鎖定他之後怒目而視,快步拉近彼此距離。
緊接著是一頓劈頭蓋臉的先發製人:“是不是你把薑桃藏起來了?”
“我就說,那死丫頭表麵上應的好好的,搞半天敢放我鴿子?”
薑征語氣很激動,語速也很快。
俞禮能聽懂他說的每一句話,好像卻無法理解他所說的真正含義。
他隻是很不喜歡麵前男生提到薑桃時的態度和字眼。
而且也極其討厭他周身的,明顯常年混跡不良場所的匪痞氣場。
俞禮的黑眸安靜緊鎖,是望不到眼底的深沉,仍維持著最後的體麵。
“你是哪位?”
“我是哪位?”,薑征像是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趣事,“你又是個什麼東西?”
薑征態度很鄙夷,“不就是大學生嗎,有什麼了不起。”
“說到底——還不是個去酒吧賣唱的窮光蛋。”
憑心而論,俞禮的私服雖絕非可圈可點的名牌,但也都是與其氣場相稱的,做工麵料均不凡的服飾。
隻不過薑征先入為主,明明在社會上混跡多年,卻沒關注到由內而外的非凡氣質。
隻是依靠第一感覺給俞禮定了性。
又或者說,他潛意識裡覺得,像薑桃那樣的,能打交道的也就是那麼個低等層級。
或許也不能怪薑征沒有眼色。
俞禮身上本來就存在著很強的氣質割裂,從小有個賭博喝酒樣樣都沾的家暴父親,所以他也自然而然的,算不上什麼富家公子。
當時他家中不意外地存不得積蓄,俞禮也從未將家庭條件作為衡量很多事情的標準。
加上鄭女士的家族出身和對他的良好教導,他儘管嘴貧隨意,身上沒多少的約束感,但是骨子裡的謙謙君子禮節早已刻進血脈。
故而當下,儘管難以抑製心頭的焦急和不爽,卻還能站在此處儘快了解和解決問題。
俞禮還勉強維持好聲好氣:“我不認為依靠自己的勞動獲取報酬有什麼問題。”
“另外這位先生,你還沒回答我,你和薑桃什麼關係。”
薑征身上滿身混不吝的氣質壓都壓不住,他吊兒郎當地,也沒個站相。
他指了指自己,笑得猖狂,“我?那死丫頭哥哥。”
“算起來你還得叫我聲哥呢吧”,薑征沒個正形,“來叫一聲我聽聽,沒準兒我心情好了,還能給你打個折。”
俞禮已然忍不住火氣,但念在眼前人自稱薑桃哥哥的原因下,還是沒發作。
但是他也聽不懂薑征在說什麼,“打什麼折?”
“裝什麼糊塗呢弟弟。”
薑征說著就想來搭俞禮肩膀,被俞禮有點嫌棄地巧妙避開也不生氣。
薑征挑眉,似是心照不宣,“用了她不少年了吧,還沒膩呢?”
他搖搖頭十分惋惜的模樣,“弄了多少次估計也算不清楚了,你自己想想得給我交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