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征好像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一下子又變得有點慌。
“她不會找你要過錢了吧。”
“這可不算的啊,她的錢應該交給監護人,也就是我哈。”
“這麼多年,這小妮子賺了錢都不知道好好孝敬哥哥,枉我還給她介紹門路。”
俞禮腦子一片空白,薑桃一顰一笑在腦海裡重現。
這些年她開朗了不少,可卻總感覺像是哪裡,有些說不上來的,沒有根除的陰霾。
俞禮聲音有點顫:“門路?”
薑征自豪道:“可不是嘛,我也沒想到這兔崽子承受力這麼差。”
“用她賺了一筆就跑沒影了,還以為她一直在老家,沒想到一個人跑清塘了,可真夠遠的,讓我一通好找……”
所有薑征嘴裡對不上邏輯的話,放在這麼一張大網裡好像都有了解釋。
是俞禮最不願意相信的,會心疼的那種解釋。
薑征還沉浸在自言自語的驕傲裡,也就錯過了俞禮怒火點燃了雙目,和直接瞄準了他臉為目標的迅捷拳風。
*
派出所內。
“下次可讓小夥子彆這麼衝動了啊,這得虧是人家對方不追究。”
鄭知沅連忙點頭,“是是是,一定一定,給您添麻煩了。”
“沒事沒事。”
到最後雖然兩方都動了手,可到底還是薑征傷的更慘不忍睹,俞禮隻是表麵上摩擦了一點。
看著前來接他的兩人,俞禮有些不自在地跟男人點了下頭,接著是對鄭知沅,“你和羅叔怎麼過來了。”
俞禮有點不敢抬頭,“我不是說讓陳叔來一下就好嗎。”
鄭知沅扶著俞禮轉了好幾圈,左看看右看看,不放過任何一點可能受傷卻能被忽視的地方。
一邊分出神來答他的話,“這孩子說的是什麼話,我兒子的事情怎麼能讓司機來。”
俞禮瞥了眼從頭到尾沒說話,靜靜陪在旁邊,把時間讓給他倆的高大男人。
嘴上是對鄭知沅的話,實則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羅叔不該來的。”
俞禮坦言:“若是被媒體拍到,必定會影響公司股價。”
“阿禮”,羅鶴峪第一次開了口,聲線沉穩堅定,“不止沅沅擔心你,我同樣也會放心不下。”
羅鶴峪直視這個過分懂事的少年雙眸,“在我心裡,我從來都是有兩個同樣關心的兒子,而羅峻宣隻是年齡偏小的那個而已。”
“至於其他,不會有任何差彆。”
俞禮垂頭,在掏心窩子的話前麵更加慚愧非常,他聲音罕見得有點輕。
“可是——我動手了”,俞禮整個人都呈現出低垂的喪態,他看向鄭知沅,“我這樣和那個人——”
“動手而已”,羅鶴峪沒讓俞禮繼續他的自我否定,“我年輕的時候動手的次數多了去了,你這麼小打小鬨的數都數不清。”
“這再正常不過”,羅鶴峪拍拍俞禮肩膀,“不信你問沅沅。”
鄭知沅肯定地向俞禮點了點頭。
羅鶴峪也是首度嘗試與這個少年有著如此肢體接觸,還有些僵硬地尋找話題,“走吧,這麼晚還沒吃飯肯定餓了吧,回家我給你們下廚。”
俞禮頓了頓還是拒絕,“我得回去找薑桃,就不跟你們回去了。”
鄭知沅提建議,“彆呀,你喊桃桃一起過來嘛,不然我們現在去接她?”
俞禮想了想,“那我打個電話問問。”
也就是這時,俞禮才發現薑征的話不是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