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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動庭院的葉子,發出柔和的沙沙聲響,如同海浪在不斷拍打岸邊。
【等光明神醒了,南大陸安全後,我可以去其它城邦玩嗎?】
【想去哪兒?】
【月亮海!聽說那裡跟彆的地方不一樣,到了晚上,海水還是天藍色呢,有金光從海底升起,飄啊飄,飄到天上,可漂亮啦!】
【又是從書裡看來的?】
【我們一起去呀,庇斯特。】
白袍大司祭收回思緒走出寢宮門,神殿守衛隊隊長已經在外麵等候很久。
庇斯特垂眸,按平衣服上的一道皺褶,語氣平靜:“他們都到了?”
西裡斯行了禮,飛快的開口:“十二主教很早就在議會廳等候了。”
“曼烏布裡爾說您在坎諾斯一役中受傷,需要休息,教會事務繁忙,王城大司祭可由十二城的主教輪流擔任。”
“如果隻是這些話,不至於驚動王庭,”庇斯特語氣平靜,目光卻相當銳利,“說。”
西裡斯一窒:“曼烏布裡爾......說您會被普通魔物所傷,或許......”
他張了張嘴,又合上,最後非常艱難的把話吐出:“或許,您對光明神的信仰不堅定,王城大司祭的位置.....您擔不起。”
話才說完,他的臉上出現憤怒神色:“他這是強詞奪理!十二主教都沒有上前線,沒受傷有什麼值得吹噓!”
“而且他怎敢質疑您的信仰?連聖女大人都說您絕對是最虔誠的信徒,她可是想為您在神明麵前爭取神使一職的——”
“要針對你的人,總能找到錯處,”庇斯特抬手製止他的話,話語中帶了兩分冷肅,“後麵的話以後都彆再說,聖女並不偏袒任何人。”
西裡斯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還好周圍沒有旁人,他惶恐應了:“大司祭恕罪,是屬下失言了。”
年輕的守衛隊隊長頓了頓,稍微把情緒整理好:“您這麼多年為布蘭登、為南大陸殫精竭慮,在禦前會議上,王是不會同意曼烏布裡爾提議的,更何況,最後還有一層,光明神的決斷。”
“您是神明重臨大陸的最大功臣之一,他也絕對不可能讓其他人做王城大司祭。”
庇斯特不語,目光落在遠處一棵簌簌作響的樹木上,很久之後才開口:“聖女最近有沒有偷偷溜去哪裡玩?”
西裡斯搖搖頭:“聖女大人這幾天除了去做晨禱,都把自己關在星芒宮裡。”
“有沒有什麼異樣?”
西裡斯的臉上浮現出疑惑的神情:“書房連旎拉都不被允許進,大多數時間裡麵是安靜的,隻有偶爾從裡麵傳出咳嗽聲。”
“飯量少了,水喝多了——”
西裡斯忽然像以拳擊掌心,大驚失色:“不好,聖女大人難道又病了?”
庇斯特淡淡掃了他一眼。
西裡斯見他不作聲,擰著眉自顧自又開口:“會不會是之前強行啟動盧摩斯神環,留下了後遺症?”
他想了想,又補充幾個想法,然而沒等他再說,冷清的聲線順著風從前麵傳來。
“與其擔心這個,不如想想,她是不是又在琢磨著做什麼‘壞事’。”
“啊嚏!”
阿洛菲猛然中斷了這不知第幾次咒語練習,扭過頭正好看見樹椏隨著風搖搖晃晃。
她吸了吸鼻子,起身去關小了窗。
桌上的書頁被風帶起,悄無聲息掀了一頁。
上方是一行咒文,和剛才那頁的幾乎沒太大差彆,隻是用了更小的文字作備注,但上麵似乎附著了法術效果,已經模糊了,隻勉強分辯出兩三個字。
【******欲,******強效******】
阿洛菲坐回椅子上,把書頁恢複原樣,順手拿起旁邊的一杯水喝了口。
她以前沒怎麼學過水係法術,更彆說高階水係神術了,在柯芙娜的強行補課下,勉強按照咒文用出法術。
專攻治療方向的柯芙娜修習的不是普遍醫師學習的植物係法術,而是水係。
為了彌補治療領域所需的部分,她的水係法術非常拔尖,一手水係追蹤神術更是用得出神入化。
用蘊含法力的水探查庇斯特傷口是什麼魔物造成的,是柯芙娜提出的做法,既溫和又不引人注意。
阿洛菲嘴裡含著水,又再看了幾遍咒文,然後仰起頭,小心翼翼的讓嗓子發出聲音,咕嘟咕嘟的就像魚在吐泡泡。
在南大陸上,修煉水係法術的人不多,應該跟這個派係自身有很大關係。
水係咒文在念的時候語速都很快,更要命的是不管長短的咒語,幾乎都包含著舌顫音。
阿洛菲很懷疑,或許修習水係法術的法師都是從牙牙學語時期開始顫舌,不然他們怎麼可能在飛速念咒的同時,還調動舌尖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