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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還在說午飯是芝士火腿焗飯的人。此時渾身是血,被鞭打得皮開肉綻的跪在潮濕的地上,在她的皮膚下,流動著詭異的紅色。
如果不是從天花板垂下的兩條粗大鐵鏈吊著她的兩條胳膊,她早就一頭栽在地上了。
“奧爾菲娜!”
阿洛菲震驚得幾乎忘了怎麼說話,回過神來就伸手,誰料半空閃過一道紅光,像鞭子一樣抽在她手上。
她吃疼縮回手,定睛細看,才發現眼前其實施加了一層法術,不認真看的話,根本看不見那層淡得幾乎看不見的紅罩。
“該死的狗東西,聖女想和罪犯說話,你們就沒點眼力見把她弄醒嗎?”
曼烏布裡爾趾高氣揚的向後怒罵,轉頭又皮笑肉不笑的衝阿洛菲說話。
“請原諒,聖女,為了您的安全,我不得不設下這法陣。”
阿洛菲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張虛偽又惡心的臉撕破。
一個士兵對著奧爾菲娜潑了桶冷水,阿洛菲分明看見一顆顆冰塊從她的頭上掉下。
奧爾菲娜咳嗽了幾下,終於有了動靜。
“黑暗奸細,我勸你彆嘴硬了,聖女大人為了你,屈尊來到這裡,你但凡有點良心,也不該讓她如此受罪。”曼烏布裡爾彎下腰,露出一副苦口婆心的嘴臉。
奧爾菲娜艱難抬起頭,看清了是阿洛菲後,極為激動的掙紮起來,嘴裡發出沙啞的叫聲。
“曼烏布裡爾主教,奧爾菲娜絕對不可能是黑暗奸細!她對黑暗力量根本就是避之不及,怎麼可能扯得上關係?”阿洛菲忍了忍,勉強保持禮貌。
“請尊稱我為曼烏布裡爾司祭,”曼烏布裡爾語狀傲慢,瞟了奧爾菲娜一眼後,似乎很同情的說,“聖女,你就是閱曆太淺,不懂人心險惡,厭惡是可以裝出來的,她越表現出對黑暗力量的憎恨,不就越能打消大家對她的懷疑嗎?”
“你無憑無證把她打成這樣,我同樣可以向審判庭控告你用神術謀害無辜的人!”阿洛菲想去解開奧爾菲娜身上的鐐銬,那層淡紅色稍微靠近,卻像火一樣灼人。
曼烏布裡爾笑了:“無憑無證?教會在前任大司祭經常去的玫瑰園裡發現了黑暗氣息,那裡連花匠都很少出現,除了他本人,就是聖女去得自由,那個奧爾菲娜,不是很擅長家政嗎,想來就是在那裡不小心露出了破綻。”
“說來說去,你就是想說我才是黑暗奸細!”阿洛菲幾乎要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為了陷害她,這個人居然不惜犧牲一個無辜的人。
她不忍看奧爾菲娜身上的傷痕,但後者的喉嚨發出的古怪叫聲,讓她內心像是被刀子割著,但隱隱的又有種奇怪。
奧爾菲娜雖然不如旎拉能說會道,可是遇到這種情況,怎麼也不可能隻發出不成詞句的音調,阿洛菲咬著牙,努力去分辨她到底在說什麼。
“眾所周知,聖女是最最虔誠的信徒,又是主神寵愛的人,怎麼可能是黑暗奸細,隻是黑暗奸細太過狡猾,連聖女都瞞過去了。”
曼烏布裡爾一臉認真的舉手向天。
“主神有知,也會相當心疼聖女被蒙騙的——咿呀!”
曼烏布裡爾本來正搖頭晃腦的說著無恥的話,眼見一道金光照著自己腦袋劈下,慌亂躲避之下,一下子跌在肮臟粘滑的地上。
他連滾帶爬躲到黑土城士兵身後,看見身邊升起了保護法陣,才怒火衝衝的踹了身旁的手下一腳:“你們都是死人啊!看見我被襲擊,什麼都不做!”
“這,這事情發生得太急了。”一個胸前掛著狼頭族徽的神術師磕磕巴巴的解釋。
“給我頂住!”曼烏布裡爾掃了一眼承受著攻擊的防護法陣,目光猙獰的看向阿洛菲,“你竟然敢攻擊大司祭,阿洛菲。”
“曼烏布裡爾,你這個該死的東西!”阿洛菲的情緒接近失控,她操控著手裡的光球砸向曼烏布裡爾,“你竟然割了她的舌頭!”
在不斷掉落著眼淚的奧爾菲娜嘴裡,空蕩蕩的,隻有一絲絲的血水沿著她的下巴滑落。
曼烏布裡爾不知道用了什麼狠厲的法術,把她的舌頭從根部整個切掉,她不僅無法念咒,連話都說不了。
“這黑暗奸細不是一向以念咒速度自豪嗎,她要是向我們詛咒,會導致教會出現傷亡,你懂嗎?”曼烏布裡爾狡辯,“聖女,你知道傷害王城大司祭,會有什麼後果嗎?”
阿洛菲怒極,手裡的金色光球漸漸被一層銀色覆蓋:“你不配做大司祭!傷害無辜的人,你連一個城的主教都沒資格做!”
曼烏布裡爾在看見銀色光球的時候,臉色驟變,命令身旁的神術師:“彆讓她放出這個球——”
話音剛落,眼前的銀光就讓神術師們下意識閉上了雙眼。
嘩啦!
就像是石頭撞向玻璃窗,防護法陣硬生生被憤怒的光球砸碎了,狼狽的神術師們手忙腳亂的重新構建新的防護法陣,卻聽見曼烏布裡爾怒喝:“趕緊啟動轉換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