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第 94 章(1 / 2)

神明欺詐遊戲 歸鳥懷遊 9736 字 10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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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神低下頭,以一種溫柔的,又有點疑惑的表情看她:“我的聖女,這是怎麼回事?”

蒙特塞拉的語氣跟之前明明沒有區彆,說出來的話卻讓阿洛菲如墜冰窟。

黑暗神雖然被她親手所殺,但在她鎖骨以下的皮膚留下了無法磨滅的印記,難道這個東西還殘留著什麼能量麼?

“我——”

她剛想開口解釋,腳下忽然一空就要往下沉,情急之下,她的手扯住所有能阻止自己下沉到水裡的事物。

唰——

冰冷刺骨的湖水才沒過腰,她的手臂就被抓住了。

“當心,”光明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真言湖的脾氣並不那麼好。”

真言湖,作為光明神信徒們向往的,傳說中的聖湖,會讓信徒的所有偽裝與謊言無處可遁,也會讓一切黑暗無處可遁。

如果它感受到一絲一毫的黑暗力量,就會把它們完全吞沒。

蒙特塞拉相當體貼的伸出兩隻手作為阿洛菲的依靠,金色的力量在腳下蔓延,阻止了她的下墜,然後又像是拂去什麼灰塵似的,用手輕輕在她的腰後一掃,她的身上重新變得溫暖而乾爽。

阿洛菲嘴上忙不迭的告罪,心裡湧起感激,雖然剛開始感覺光明神和庇斯特完全不一樣,但在這個時候,她又稍微找回在布蘭登時的感覺。

她抬起頭,還想再看一眼那張熟悉的臉,然而目光在接觸到神明時,慌亂得不知道往哪裡擺。

剛才她掙紮的時候,居然扯落了神明本來整齊的白底金紋長袍,衣袍從肩上滑落了一半,露出裡麵的肌膚,還有——

數條銀鏈纏繞著蒙特塞拉的上半身,在他的胸口中央,垂下來一個象征太陽的圖案。

神明本應完美無缺的身體,竟然像牢獄中的囚徒,被銀色的細鏈捆綁,銀鏈散發著微弱的金光,在神明潔白無瑕的身體上就像道道裂紋。

儘管銀鏈的花紋精美,還是衝擊著阿洛菲的視線和神經。

“嚇到你了吧,”在阿洛菲反應過來前,蒙特塞拉隨意的重新拉好衣領,“這本不該讓你看見。”

“這是......”阿洛菲想起庇斯特活著時被黑暗魔物襲擊後久未痊愈,一時也忘了禮節,“是受了什麼傷嗎?”

千年前的雙神大戰,既然黑暗神身上留下了光明印記,那光明神身上,說不定也有類似的傷口。

“無關緊要,”蒙特塞拉阻止了她的詢問,“我們先來解決目前最重要的問題,這股黑暗氣息是怎麼回事?”

阿洛菲咬了咬下唇,磕磕巴巴的把前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告訴了蒙特塞拉。

她愧疚得要命,她不是一個合格的聖女,竟然沒有留意到那竟然不是光明神,還間接讓庇斯特丟了性命。

“阿洛菲,這確實讓我不高興,”蒙特塞拉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平和,但沒有放開握著她胳膊的手,“不過,這不是什麼不可原諒的事情,一點小差錯,我們可以一起來補救,不是嗎?”

“我,我已經殺掉黑暗神了!”阿洛菲連忙開口,“我是殺了他之後,才從布蘭登一路來到西瓦提亞的,現在隻要您回到王都就好。”

對,這是她最開始的目標,把光明神迎回布蘭登。

“殺掉了黑暗神,”蒙特塞拉重複了一遍,“好孩子,你是怎麼做的呢?”

阿洛菲想了一下,把庇斯特死後,王城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她補充道:“庇斯特的心願一直就是讓光明神重臨南大陸,我真的很想完成這個——”

“阿洛菲,”光明神打斷她的話,伸手把她的一縷頭發撥到耳後,“你要知道,我就是庇斯特,不過,我更希望你喊我蒙特塞拉,畢竟庇斯特已經是過去時了。”

“啊,對不起,”阿洛菲有些尷尬的道歉,“我隻是習慣了這樣說。”

“沒關係,你會習慣的,庇斯特隻是個脆弱的,能被輕易殺死的人類,而蒙特塞拉不是,”光明神微微一笑,“我的聖女,你無需為這種事煩惱。”

【神明之言,即為真理,不可辯駁,不可扭曲。】

《神誡》是這樣教的,阿洛菲也是從小這樣遵守的,然而此時,她的內心卻冒出了一個不認同的聲音。

她不知道是不是光明神和黑暗神是宿敵的原因,庇斯特被黑暗神殺了,所以蒙特塞拉對他有種不認可的情緒,可庇斯特才不是說的這樣。

“庇斯特一點都不脆弱,他為了布蘭登和南大陸奉獻了一切,他是英雄。”

等到對上神明的綠眸,阿洛菲才意識到自己把心聲說了出來,糟糕,她居然反駁了神。

但光明神畢竟是仁慈又溫和的神明,他原諒了她的無禮,非常體貼的選擇了新話題:“我們繼續吧,在這裡太久,你會受涼。”

阿洛菲被提醒之下,才想起自己來真言湖的目的,她要幫蒙特塞拉忙。

雖然不知道一個人類能幫神明做什麼,但在神殿內聽見蒙特塞拉提出這件事時,她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現在,閉上眼睛,想象自己在水裡,然後把你第一眼看見的東西,也就是我的弓,把它拿起。”

阿洛菲依言照做,身體周圍忽然感受到寒意,和剛才被冰水浸透的感覺不同,這更像是某種物質。

阿洛菲睜開眼,她看見了一把白底金紋弓,弓身上雕刻著光明紋,冰冷神聖,力量感十足。

她高興的鬆了口氣,本以為是什麼難事,沒想到果真是一閉眼一睜眼就做到了。

然而就弓旁邊還有一樣事物。

和光芒萬丈的弓不同,這小小的含苞待放的玫瑰實在太不起眼,可是花瓣外側沾著水珠的玫瑰,散發出清新氣息。

它的生命力好充沛,即使身邊就有耀眼的光,也完全被忽略。

阿洛菲一手握著沉重的金弓,沒有猶豫,另一隻手也輕輕拿起了紅色的玫瑰。

這是庇斯特喜歡的花,他看見了會高興的。

她重新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寒意消退。

神明的武器太重,阿洛菲摟在懷裡,先把玫瑰舉到蒙特塞拉麵前。

銀發神明似乎微微一怔:“你怎麼把這種東西帶出來了?”

這種東西?

“玫瑰啊,你以前很喜歡的,”阿洛菲努努嘴,“而且你說拿第一眼看見的東西,它就在弓的旁邊呢。”

蒙特塞拉接過花,連看都沒多看一眼,揮手間讓它消失了,然後再接過了弓,輕輕鬆鬆把它提起來。

“過來,阿洛菲,”他抬手招了招,“這個,你要學會用。”

阿洛菲接過弓,在對方的托力下,慢慢瞄準遠處的一坨雪塊。

“我很好奇,你從來沒有離開過布蘭登,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蒙特塞拉一隻手托在阿洛菲的左手腕下,另一隻手輕覆在她的右手背上。

“一個人,路上應該很艱難吧。”

“是有遇到困難,”阿洛菲想起黑土城裡發生的事就忍不住想皺眉,但很快又舒了口氣,“不過也碰到了很多好心人幫忙。”

“你說的好心人,包括黑暗魔物嗎?”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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