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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含靈驟然聽到郝師兄這等驚人的話語,臉色為之一變。
下毒?不應該啊,她可是及時開陣擋掉了蜘蛛噴出的液體的,更何況自己並不覺得道體有恙。
祝含靈雖是這麼想的,卻不會傻得直接道出。
倒是斬星河,聞言俊臉變黑,聲音高出幾個度,若不是被主人攔著,怕是要把刀架到常思鈞身上:“竟敢對我主人下毒,再沒有比你更無賴的修士了!”
但眼下也無需他們多說什麼,碧海宗的弟子就自發分成兩派,揪著這個陰私問題爭吵起來了。
“郝俱,郝表兄,郝師兄,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常思鈞掙脫開郝俱,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套了一個除塵咒,若無其事反問。
碧海宗站在郝俱對立麵的弟子也紛紛開口指責他。
“郝師兄你是何居心,還為著一個外人誣陷常師兄?”
“就是啊,思鈞師兄好心放了她一馬,沒見著那個散修出什麼問題啊?”
與郝俱同陣營的兩個修士自然咽不下這口氣,張口要為郝師兄辯解之時卻被攔下。
郝俱審視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掃過常思鈞,他想起這些年來對方的所作所為,唇角流露出一絲苦笑,忍痛威脅道:“三年前、五年前還有八年前,你不是做過一模一樣的事情嗎?我不想說得太詳細,你把解毒方先給這位女修吧。”
常思鈞麵色變凝,但仍舊裝作不知:“郝表兄說什麼胡話呢?我做事自有分寸,說好了戰平,又怎麼會投毒?道友,你說是吧。”
他點名祝含靈。
祝含靈的目光在二人身上逡巡,心中抱有疑慮,不知聽信哪一方。
這位郝師兄為人真是奇怪,行事與她所知的碧海宗眾人格格不入,眼下甚至為了她這個陌生人當麵拆自己表弟的台,難不成這真的是傳說中的大好人?寧可大義滅親也不願沆瀣一氣。
“半個月後才會發作,道友,你一時查不出來的。”郝師兄的聲音越發無力,或許在有些人眼中,他的做法莽撞且無情,但他知道若不直接揭破此事,結局必然是安然翻篇。
那位女修自以為逃過一劫,卻會在某一日毒發,身亡又或是......被迫淪為常思鈞的棋子。
“郝俱,你知道你為什麼會被趕到外門去嗎?”常思鈞麵露厭惡之情,冷聲諷刺道。
“我隻知道你換了個師父以後,路子越走越偏了。”
“打住。郝道友為人正派,既然他說我被投毒,我是信的。但常道友你不認,此事也好解決,道友請發一個天道誓言如何?”祝含靈打斷他們言語交鋒,提議道。
她不欲再與碧海宗這些爛人糾纏下去,隻想快些與水木道友會麵,讓他幫自己做檢查才能安心。
“你什麼身份?也配讓我為你發天道誓言?”
修真之人若曾立下天道誓言,違背時就會被天雷誅滅。
在這種小事上發天道誓言,確實有些大材小用了些,但若常思鈞真沒做過,發誓無非是說一句廢話而已。
祝含靈行事坦蕩,在她看來,若隻用發誓就能證得自身的完全清白,做一下又如何?
所以她對不願配合常思鈞生了疑:此人是真的高傲,還是心虛不敢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