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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它有心還是無意,狐妖這波當麵發生的血脈崩潰,可謂絕佳的現身說法,飛霞真人若真是值得信任的正派之人,親眼見此必然找不出理由偏袒虎族煉丹師,甚至還要遷怒為虎作倀的門人。
有水木的清虛幻陽丹,又有飛霞真人出手護持,紅發狐妖的血脈崩潰得以止住,並在半個時辰後恢複常態。
她睜眼迫不及待與妹妹欣喜道:“姐姐!真的有用!我吸納的靈氣再不漏向妖丹了!”
狐妖姐妹兩,一好一壞,一喜一悲,便是最好的對照組,再輔以歪瓜裂棗四小隻的哭訴,無不昭示著虎族煉丹師喪心病狂,害妖不淺。
飛霞真人再無懶散之態,神情變得沉重。
她上前全麵探查了一通這些受害妖獸的身體情況,再接過水木奉上的清虛幻陽丹稍作檢查,無奈地歎了一聲,而後許久都沒說話。
水木趁勢直說:“煉製清虛幻陽丹的材料是殷小河偷來的,在下用它們照著丹方煉成一爐,其中有一味材料很是奇特,不知真人能否認得?”
一粒暗沉的血滴子,被水木用靈力裹緊送至真人處。
飛霞真人鄭重接過,仔細辨認一會,搖了搖頭。
“煉成此丹的諸多藥材中,唯有這一味最為特殊,儘管這隻狐妖服丹後順利轉好,但我還是覺得不妥,此事關乎隱靈城與碧海宗,還望真人再三探究清楚。”
水木不卑不亢道來。
郝俱也上前一步為那幾隻妖獸請命:“真人,此事屬實,情勢嚴重,絕不能姑息養奸,讓虎族的洛天尊者繼續在我宗作威作福,他如此惡行,傷的不僅是一眾妖獸,更有這些年無故失蹤或被迫受害的人修!”
玄無憂見狀,連忙示意四小隻水獸趁勢哭訴。
儘管飛霞真人有意收斂,但對四小隻來說,化神高手隨意漏出的幾分威壓波及到他們這,都猶如負山前行,壓力大到說不出幾句完整的話。
可事關救出小河哥,彆說難受,哪怕是拚上性命也是要照做的,大頭蛇率先開口,抖著嗓子將往事道來,紅鯉妖斷斷續續補充,其餘說不出來便一通嚎哭。
狐妖姐妹兩也拿出那晚求祝含靈的架勢,對著飛霞真人連連跪拜,一頓苦訴後是哭得泣不成聲。
她們麵容姣麗惹人垂目,姿態卑微令人憐惜,飛霞真人瞧在眼裡,麵露深切的疼惜之情,竟是比祝含靈、水木和斬星河三人更容易打動。
隻是打動歸打動,飛霞真人連歎若乾聲氣後,留下的也隻是一句:“此事我已知曉,亦命郝俱去洛天那處探過一次虛實,但眼下並非挑明此事的時機。”
言下之意是,她有她的顧慮,她甚至不能直接出麵向洛天尊者討要殷小河。
郝俱不解:“真人?!妖界妖修專橫至此,連您也不便管涉嗎?您與兩位長老富有遠見,早早便約束新脈弟子與妖界諸妖修莫要往來過密,可是預見碧海宗今日之景?需知碧海宗三脈本是一體,若放任如此,他日——”
“郝俱,慎言!”飛霞真人喝住對方,她甩袖走回坐榻,麵色凝重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自有我的考慮,近日碧海宗絕對不能內訌,待慶典過後我必會著手處理此事。”
等等,為什麼是慶典過後?
自進來便沒有出聲的祝含靈聞言頓時精神一振。
郝俱同她疑慮到一處去,直直問出祝含靈的心聲。
飛霞真人卻答非所問:“有些事,要在地位達到一定高度後,才有權知道,郝俱,這不是你能管的。殷小河此人至關重要,絕不能放棄,我擔心驚動洛天與千重,會無端挑起宗內矛盾,不便親自出麵索要,便由你——”
她說到這裡一頓,眼神逐一掃過祝含靈等人後,一錘定音道:“由你和殷小河的這幾位朋友一道出手搭救吧,放心,我自會襄助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