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說的果真沒錯,他輕狂過甚,真栽了跟頭,直接攤上性命之憂。
饒是如此,衛斂仍然十分淡定。
他無奈道:“陛下英明。”
姬越挑眉:“你這是承認了?”
“是啊。”衛斂輕歎,“陛下要怎麼罰臣呢?”
他並不似外表那般純良,反倒心黑手狠。
姬越興趣更濃。
衛斂真宛如一個寶藏。姬越挖掘出一塊玉,便以為這就是他的全部,卻不知玉摔開還有銀,銀剖開還有金,無時無刻不叫人驚喜。
可姬越也不會容忍有人將他耍著玩。
將他當成殺人刀,就得承受反噬的代價。
“那宮女都已杖斃了。”姬越低沉道,“你挑唆在前,欺君在後,如此大罪,孤不打你個二十杖以儆效尤,你日後更得無法無天了。”
杖責二十,相較於衛斂做的事,可真是輕拿輕放了。
然而衛斂連這二十杖也不想受。
衛斂定定望姬越一眼,倏而勾了姬越脖頸,將身一湊,吻上秦王的嘴唇。
姬越:“……”
柔軟的唇瓣覆上來,夾雜著青年身上淡淡的梅香,清冷而旖.旎。
姬越怔滯一瞬,想推開他,腦中又不受控製地想起那個夢,動作微遲疑,青年就已經退開了。
隻是一個蜻蜓點水的吻而已。
衛斂低聲:“陛下……臣都這般賠罪了,能不打臣麼?”
姬越:“……”
休想裝出這副模樣騙孤!孤再也不上你的當了!
姬越覺得不太行,他是不折不扣的上位者,在與衛斂的交鋒中,卻總是趨於下風。
絕不能再丟臉下去。
姬越凝眸注視衛斂片刻,忽而心生一計。
他的手沒入水中,不著痕跡地握上青年。
衛斂渾身一僵,目露驚色:“陛下——”
他難得有這樣的驚駭。維持在青年臉上一貫運籌帷幄的淡定被打破,讓姬越心生快意。
姬越戲謔:“不是說身子受不住麼?孤總得坐實了這名頭。”
衛斂眼角泛起一片薄紅,唇齒微顫:“陛下不必……唔……”
姬越微微握緊,語氣悠然:“不必什麼?”
衛斂低眸:“陛下請便。”
好一個請便。
姬越冷哼:“三次。三次不成,自己出去領二十杖。”
衛斂:“……”
你贏了,狗皇帝。
三次就三次,反正爽的是他。
……
及至最後湯泉水冷,青年有氣無力地靠在君王身前。下巴抵著姬越肩膀,雙手無力地攀附在他胳膊處,指甲抓出淺淺紅痕。
他桃瓣似的眼角微紅,眼底薄薄一層水霧,眸色茫然,似隔著霧裡看花。
紅梅花瓣暈成的胭脂色,染到了青年麵頰上。
姬越在水中洗去一手的黏膩,他自個兒都沒自瀆過,這會兒全幫了衛斂。
青年還是沉浸在情.欲中的樣子最好看。被他一手掌控,喘得說不出一句話,再也無法用那張惱人的嘴來氣他。
姬越本還想對衛斂展開三連嘲諷,以報往日之仇——
你這會兒怎麼不牙尖嘴利了?
這麼快就泄身,真是白長那東西了。
才三回就虛弱成這樣,也忒沒用。
轉眼一瞧,青年伏在他懷裡雙眸失神,耳根泛紅。
樣子乖軟的不像話。
姬越嘲諷的話在嘴邊打了個轉,吐出一句:“傻子。”
“不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