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秦王宮的人都忘了,他們的陛下起初隻是一個看到兔子都覺得很喜歡的少年。
讓一個喜歡兔子的少年擔負起亂世之君的職責,實在是一件太過殘忍的事情。
這些都是姬越不曾說,而衛斂讀得懂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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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斂溫柔地抱了抱他,透著安撫意味。
姬越眸色微垂,瞳光輕顫,如堅韌挺拔了許久的雪鬆上落下一層薄薄的雪。
而後,春風化雨。
“咳咳!”一陣咳嗽打斷了兩人的擁抱。
“佛門聖地,兩位施主慎行。”
衛斂立即和姬越分開,卻還是被人緊緊拉著手。
來者一副“沒眼看”的神情。
那是一個年輕的和尚,大約二十五六,著一身僧袍,模樣還很清俊。
若是蓄發還俗,想也來是名翩翩公子。
姬越開口:“淨塵大師。”
衛斂:“?!”
他聽姬越說起過淨塵大師。
說他德高望重、道行高深,還是寺廟方丈。
不應該是一名白胡子飄飄的老者嗎?
姬越解釋道:“淨塵大師年紀雖請輕,輩分卻高,修為亦高深。”
淨塵被誇得飄飄然:“阿彌陀佛,施主過譽。”
但嘴角的笑怎麼壓也壓不住。
衛斂:“……大師好。”
淨塵笑眯眯的:“好好好。”
衛斂:“。”
這看著一點都不像個得道高僧啊……
“姬施主,又見麵了。”淨塵回歸正題,“貧僧與姬施主為舊識,今想與姬施主敘敘舊。不知這位施主可否暫且回避?”
衛斂看向姬越,姬越微一頷首。
衛斂收回視線:“那我便先去前院上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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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茂林修竹,鳥鳴春澗,晨鐘暮鼓,流水潺潺。
清幽的環境很適合修身養性。這也是姬越以往戰爭結束後總要在此平複心緒的理由。
否則剛下血腥戰場,又要回到那個帶給他許多不美好回憶的深宮囚籠,總要把人逼瘋的。
兩人對坐院中,石桌上擺著兩隻茶盞。
淨塵一針見血:“姬施主是為天芮星異變之事而來。”
姬越神色一動:“是。”
“告知您此事之人所言非虛。”淨塵一改之前不靠譜的模樣,語氣有些凝重,“大難將起,東南定有血光之災。”
又是東南。
姬越問:“可能平安度過此劫?”
淨塵道:“能。但恐怕……為時已晚。若要力挽狂瀾,隻有一個辦法。”
“化劫之法,就在方才您身邊的那位施主身上。”
姬越眸色一沉:“此話何意?”
淨塵給自己沏了一杯茶:“那位施主有仙緣。”
姬越:“……?”
衛斂是個什麼不得了的存在。
真龍命格還不夠,仙緣都出來了嗎?
“姬施主不必多慮,那位施主是俗世中人,且命格本應極貴。”淨塵用了“本應”這個詞,讓姬越心下一沉。
什麼叫本應?
淨塵繼續道,“他身上沾了仙氣……大概是得了機遇,曾被哪位世外之人授予本領,恰好能在此劫中派上用場。也隻有他,能化解這場劫數。”
但代價或許是……葬送自身。
世外之人……?
姬越一下子就想到了衛斂那位神出鬼沒的師傅。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總有些事物是超出凡人認知的。百姓燒香拜佛,信仰鬼神,朝廷祭祀祈雨,占卜吉凶,凡人從來都是敬畏天地自然。
而這世間,也定然有些世外之人,修的是仙途。曆來也有不少君王畢生尋求長生不死藥,渴望見到仙人蹤跡,以求長生不老。
隻是那些存在都避世隱居,不插手人間事。
姬越急促道:“那他可否平安?”
淨塵搖頭:“貧僧看到……死劫纏身,凶多吉少。”
姬越瞳孔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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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越!”衛斂從人群中擠出來,看見向他走來的姬越,眸色一亮,跑了過來。
姬越抬頭:“嗯?”
“我給你求了個平安符。大師開過光的。”衛斂把平安符塞到姬越手裡,“一定要戴著,保你平平安安。”
姬越望著手心裡那張平安符,有些怔然。
“你跟那位大師聊了什麼?”衛斂信口問道。
姬越靜了靜,把平安符收進手心裡,搖頭笑道:“沒什麼。”
“故人敘舊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不是修仙文,不是虐文,彆開腦洞啊。
知道我整理完評論區猜測的劇情發展後拚湊出了一個怎樣的故事嗎?
【衛斂和姬越互相誤解心生隔閡,毒發死遁後自立為王和姬越刀劍相向,最後姬越還死了】
這就是有些人猜的劇情,恐怖如斯,令我不禁對我的甜文標簽陷入了沉思。